林鬆慌不擇路,翻了幾個跟頭,滾到溝裏。爬起來,披頭散發,渾身是血,雙眼空洞,現在,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先,應該聽手下的,不該貿然攻擊。
剛當上副隊長,自然想在他們麵前表現一番,讓他們覺得這個副隊長不錯,以後,跟著他,能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榮華富貴。
當時,信心滿滿,在樹杈上幻想,他們給自己敬酒,心甘情願地喊自己副隊長,和他們打成一片,自己的命令宛如神的命令,隻要發出,沒有不從的。
老天對自己不公平,剛出師,就失利。隊友死光了,怎麼向隊長交待?隊長怎麼向他的上頭交待?他的上頭會怎麼看自己?在閃電穀沒法呆了,還是給雙腳抹點油跑路吧。
自己跑了,家人怎麼辦?隊長,隊長的上頭有的是方法對付家人,讓家人生不如死,在心裏恨死了自己。
好後悔啊,抬頭望著天,陽光燦爛。
閃電穀,穀閣,林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戴著麵具,穿著黑色長袍的梁懷盯著林鬆:“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虧我信任你,白信任了,你讓我怎麼向上頭交待?你自己提著人頭去見他吧。”
“隊長,求你,求你饒我一命。”林鬆流著眼淚鼻涕,爬向梁懷,雙手緊緊地抱著梁懷的腿,磕了一個又一個頭,“咚咚咚……。”
梁懷巋然不動,心裏樂開了花:“狗,以後你就是我的殺人工具了。幾十個手下,死了也就死了,也許,直到你鑽進墳墓,躺幾年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陰謀。”
林鬆的修為高,跟狗一樣衷心,好色,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高傲自負,正是利用了他的弱點,讓他帶著二十幾個手下,到花魂山的主山找屠魔劍。
之前,調查過沈君,去過火族,身懷火靈,在獸林,和幾萬隻獨眼獸戰鬥過,他的修為很高。林懷帶的手下,都沒多少修為,遇到沈君,不被沈君殺掉才怪。
閃電族人沒把花城攻下來,很不甘心。撤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在花城,隱藏身份潛伏起來,伺機而動,把屠魔劍搞到手,隻要把屠魔劍搞到手。閃電族的大軍會如潮水撲至,攻得花城落花流水。
幾天前,感應到屠魔劍的氣息,閃電族人來到花魂山附近。那時,感應不到屠魔劍的氣息了,看到沈君。自己要林懷帶著二十幾個手下跟著沈君,看能不能找到屠魔劍,必要時發信號彈,自己派大軍殺來,就算流盡血,也要搶到屠魔劍。
自己沒有要林鬆殺沈君。
林鬆擅自行動,鑄成大錯,這錯,不可原諒,被殺二十幾次也是應當。現在,他跪在腳下,竟要自己饒他的命!
“你覺得我該饒你一命?”梁懷蹲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鬆說。
“我上有老,下有小,看在我跟著你多年,從沒違背你的命令的份上,饒我一命。以後,我定為你當牛做馬,要殺誰就殺誰。”
“你起來。”梁懷站起來說。
林懷如蒙大赦站起來了。
“混蛋!”梁懷突然出拳,把林鬆的鼻子打歪:“那麼多手下死了,你竟然還有臉向我求饒!你應該立即去死!”‘嗆,’長刀出鞘:“你要是還要臉,還有骨氣,就橫刀自刎,下去陪你的兄弟們。”
林懷的雙腿瘋狂地打著擺子:“求,求你了。”
“你真的想活下去?”
林懷的頭如搗蒜。
“好,你跟我來。”梁懷大步走出去。
林懷緊緊跟著。
穿過幾條街,拐過幾個彎,踩著石階下去,下了幾十米,到像地獄的地方,又穿過幾條街,拐過幾個彎,來到一扇鐵門前,打開鐵門,屋裏有個大鍋,大鍋裏有各種各樣被燒紅的麵具,鐵屋的四麵牆壁也有各種各樣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