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出金火,一朵小指甲殼大小的火焰在指尖搖曳,溫度陡然升高,金色的火焰急速朝蕩漾的波光撲去,瞬間,蕩漾的波光被燒出一個口,金火繼續蠶食。
沈君進去,站在血池,看著屠魔劍,眼睛有些濕,用手摸了一下,身子躍起,揮刀砍手腕粗的鐵鏈,‘叮叮叮……’火花四濺。
血水沸騰,有的撲向屠魔劍,盡數被屠魔劍吸收,屠魔劍更紅。
用金火燒手腕粗的鐵鏈,鐵鏈遇到火,像冰遇到太陽,化成黑水。
勾著屠魔劍劍柄的鐵鏈被融化,屠魔劍掉下的瞬間,沈君伸手抓住,身體一擰,穿過血柱,落在血池,幾個跳躍,到平台,從平台跳下,到蒲團邊。
豎著屠魔劍,從上往下看,又從下往上看,目光溫柔,像看著情人:“屠魔劍,我終於得到你,再也不會和你分開。”
像聽懂沈君的話,屠魔劍慢慢變得安靜,滾滾煞氣緩緩收斂。狂暴的力量從屠魔劍傳到沈君身上。
沈君的手一揮,屠魔劍離手插在石地,入地半尺,劍吟沉鬱。忽而拔劍,揮出一道滾滾黑光,刹時,黑光彌漫。
猛然揮動,磅礴煞氣充斥屋宇,身子如鬼魅、閃電,劍如黑虹、光芒四散飆射,蒲團被劍氣震成兩半、雕刻的女人石像、石床、石椅也被震成兩半。
‘嗆,’劍入劍鞘,背在身上,黑發飄散,神情冰冷,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展開神識,磅礴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撲來,沈君無懼地迎向磅礴的力量。
黃昏如血,萬朵殘花亂飛,鳥驚叫著飛走,冷風入髓。紅發及腰,一襲血紅長袍的花淩雪從遠方緩緩飛來,白鞋點著花瓣,落在地上,手一揮,長袖挽在手臂,長眉一凜,妖魅的容顏令百花失色。
“恭迎副城主,恭迎副城主。”四麵八方的人同時跪下。
花淩雪冰冷的眸子四下掃著:“起來。”聲音宛如被風吹動的鈴聲。
幾千人同時起來了。
“紅兒,裏麵的情況如何?”
“回副城主,沈君進去後,一直沒出來。”
花淩雪的手伸著,空中出現一個透明的圓球,圓球裏,沈君在和兩個守護傀儡交戰,手收回,圓球破碎,圓球裏的沈君和兩個傀儡消失。
“哼,”沈君要是連兩個守護傀儡都打不過,還想取屠魔劍?就算打過兩個守護傀儡,他能破解姐姐設置的封印?以他現在的能力,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破解不了。
要不是姐姐要自己來這裏守著,不然不會來,從沒違背姐姐的命令,姐姐的命令從未出過錯,或許這次要自己來有道理。
靜觀其變,要是沈君得到屠魔劍,無論如何,自己都會把它搶來,以前,他的修為不高,兩年時間不到,他能打過自己?
時間一點一點從指縫間流走,花淩雪等得不耐煩,看著雪白修長的手指,摸著長指甲,看起來,這雙美麗的手柔弱無骨,它卻沾滿鮮血,數不清的人倒在這雙手下。
這雙手摸男人很在行,隻不過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久遠得都以為已經忘記,又想起花舞,那個自己愛得入瘋入魔的男人,撫摸他的脖子,他的背的時候,自己的心像被冰凍、又像被烈火炙烤。
心又痛了,好像花舞拿著刀在割自己的心,他一邊割、一邊狂笑、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問:“痛嗎?淩雪,你痛嗎?你分散我和千柔,給我和千柔的就是如你現在體驗的這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