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又一潭黑水出現,布滿天空,從上麵散發的威壓令沈君的心噗通噗通噗通狂跳。沈君布置出婆娑樹陣法,佝僂老婦站在婆娑樹下,背著雙手,臉上,皺紋縱橫交錯,看著陳世心。
陳世心抬劍,指著佝僂老婦。
佝僂老婦盤坐,念著咒語,婆娑樹開花了。婆娑樹是婆娑世界的靈樹,一百年才開一次花,每一朵花都有一段往事,或悲傷、或歡喜、或痛苦、或快樂、或悵惘、或單純、或憂鬱、或美麗。
從婆娑樹上走出四個穿著白衣、頭戴花環的少女,蹦蹦跳跳地到佝僂老婦身邊,搖著佝僂老婦的手:“婆娑婆婆,再給我們講一個故事吧。”佝僂老婦摸著一個少女的頭,笑得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像花:“很久以前,三苦大師收了一個女弟子叫李詩音,教李詩音冠絕天下的劍法,喜歡吃李詩音給他做的菜,喜歡聽李詩音彈琴,喜歡看著李詩音笑,發現自己愛上了李詩音,愛入骨髓、無法自拔,那時,他有妻子,隻能將這份愛壓在心裏,一天,來到紫竹林,看到百笑塵拉著李詩音的手。李詩音和百笑塵都是自己的得意徒弟,他們能在一起,很高興。哪隻,這世界上最難把控的是人心,自己竟然會嫉妒百笑塵,派百笑塵下山執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被楊懷殺了,李詩音知道了,在廣場,一劍刺進三苦大師的身體,李詩音自知戮師罪孽深重投崖自盡了。”
陳世心明知這是幻境,還是墜了進去,不願意走出來。
佝僂老婦獰笑,渾身流血,一聲狂吼,花樹同時卷向陳世心,幾股黑水飄到陳世心麵前,吞噬花樹。
佝僂老婦飄到婆娑樹上。
‘轟’一潭黑水爆炸,黑水滾向婆娑樹,瞬間就吞沒婆娑陣法,‘轟轟,’又有幾潭黑水爆炸,黑水滾向沈君,沈君飛到黑水上。
陳世心盯著沈君:“就算你的修為比我高,就算你是布置風暴陣法的天才,那又如何?還不是會敗在我手中。”也飛到黑水上,離沈君隻有兩米。沈君臉色蒼白,很明顯,剛才布置婆娑樹陣法元力快被耗盡。
“死。”陳世心的聲音宛如審判。幾百潭黑水爆炸,黑水衝向天空,撲向風暴場,淹沒風暴場,一切都是黑的,不開啟夜視眼什麼都看不見。
陳世心立在空中,有些悵惘,要是他先殺自己,現在,倒下的不是他。半盞茶的時辰過去,才重見光明,陳世心搜尋沈君的屍體,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心咯噔一下,用神識搜尋,也沒有搜到,冷汗從陳世心的臉上流下,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沈君是怎麼不見的?死了還是活著?要是知道沈君會遁術,就不會這麼想。
在陳世心說死的時候,沈君感覺鋪天蓋地的絕望湧向自己,毫不猶豫的施展遁術,鑽到比鬥中心下麵,威壓壓得沈君七竅流血,要是陳世心再來一輪,肯定會死翹翹。
雲遊給沈君灌入元力,治療內傷。沈君盤坐,隱隱感覺能布置出四級風暴陣法、苦境。跳到比鬥中心,盯著陳世心的眼神冷酷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