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天了,妍兒都沒有找自己,還真有些不習慣呢。沈君坐在草地上,嚼著葉子想。聞到香味,偏過頭,眼角的肌肉抽搐,顧紅的小手背著,過來了,穿著黑靴、紅色的獸皮衣、頭發紮成一束,沈君將葉子吐了,“你怎麼過來了?”聲音冷冰冰的。
顧紅破天荒地的沒有發火,這倒令沈君很意外。
“給。”顧紅伸出手,手心有一個青色的野果,沈君不相信顧紅有這麼好心,“不要。”顧紅硬是塞到沈君手裏,沈君用衣袖擦了擦。
“放心吧,沒毒的。”顧紅拿出一個,大口吃著。
沈君吃了幾口,“挺甜的。”
“那是當然,這是我爹從洛神森林帶回來的。”顧紅驕傲地說。一連幾天,顧紅都找沈君,不是送好吃的,就是講些廢話,很熱情,不發脾氣,像變了一個人,搞得沈君越來越心虛,不知道紅兒的葫蘆裏賣得到底是什麼藥?女人心海底針嘛,順其自然吧。
學院,每月有幾天假,想回家的,可以回家,想去外麵的,可以去外麵,想留在學院的,可以留在學院,日盼夜盼,終於到了這一天,沈君到外院找冷霜,很久未見,不知道自己教給冷霜的劍法,有沒有進步?有沒有學弟、學姐欺負她?學子們三五成群,有的回家,有的到外麵瀟灑,有的在切磋,有的嘻嘻哈哈,沈君問短發女,“有沒有見到冷霜?”短發女見問話的是大帥鍋,臉紅了,堅定地搖頭,“我不認識。”花癡般地看著沈君離去的背影,“哇、好帥哦。”
“帥你個頭,還不趕緊修煉。”皮膚黑糙的胖女給了短發女一個板栗。
找到冷霜的寢居,同班的學妹說,她一早就出去啦,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沒有說,也許回家了吧,她總是沉默寡言,獨來獨往。
從女寢居出來,望著空曠的廣場,掉光葉子的樹,秋風陣陣,細沙飛舞,冷霜不會回家,因為,她沒有家,最親愛的爺爺早已離她而去,在這世間,她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如果沒有戰火,也許,現在,她在家裏和家人在一起。碧瑤妹的身世跟她差不多,她們的性格也差不多,難怪,冷霜是自己心裏柔軟的部分,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碧瑤妹,和她在一起,就好像和碧瑤妹在一起,幾年了,沒有碧瑤妹的一點消息,不知道,她是否還存活在這世間?
外院,凶殺之地的一處樹林,冷霜揮了很久的劍,小臉上都是汗,衣裳濕了,秋風陣陣,吹著很舒服,拂去貼於額頭的青絲,到小溪邊洗了把臉,不知道去哪裏,很多學子們回家了,沒回家的,也都聚在一起,玩得很開心,隻有自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