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哭喪著臉從後門進入診所,順勢坐在凳子上雙目失神的看著地板。
“又被晴空下達死亡通知書了?活該!”藥櫃前搗鼓中藥的英俊偉岸高大威猛的中年人,轉過身掃了蘇木一眼甕聲道。
“矛哥,你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給我找這麼一個老婆呢。”蘇木委屈道。
“兔崽子,我是你爸。”衛矛罵道。
“切!”蘇木撇撇嘴,嘟囔道:“有媽才有爸,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爸,我媽呢?我懷疑你一把年紀了還沒結過婚吧。”
衛矛的神情一陣落寞,走進去坐在沙發上,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
看到衛矛的臉色,蘇木也不敢繼續胡鬧了,嚴肅道:“矛哥你放心吧,這次我去南市,一定把所有的恩怨都清理幹淨了,讓你和明子姐大大方方在一起。”
“你去南市?”衛矛大驚。
“是啊,聽說針王、藥王、刀王收徒,我打算去拜師。”蘇木道。
“胡鬧!”衛矛怒道,情緒相當激動。“你不能去,以你的針灸水平,完全可以給針王做師父了。你的用毒能力,比藥王都厲害。他們沒資格做你的師父。”
“矛哥,你病了吧?怎麼這麼激動?自從我十七歲得了重病失憶,你就再也不讓我走出桃花村,這到底是為什麼?”蘇木疑惑道,還沒見矛哥這麼激動過呢。
“不準去,你要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衛矛怒道,起身走了出去。
蘇木皺眉,矛哥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一聽說自己去南市就這麼激動?難道是怕自己在南市碰到仇人?不應該啊,自己全身都散發著藥材的毒性,誰敢碰。
“哼,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嗎?”蘇木嘟囔道,顛顛的跑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一整個下午,蘇木都假裝在給老鼠動手術。晚飯的時候衛矛再次強調不準去南市,蘇木滿口答應。等到深夜的時候,他偷偷提著背包爬牆出去。
烏雲遮月、小風習習。蘇木背著背包,躡手躡腳的跑到村東頭診所門前。
站在診所門前,蘇木無聲大笑,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隱隱聽到裏邊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蘇木怒了!
這大半夜的診所裏怎麼有男人?莫非……
蘇木不敢往下想了,哐當一腳踹在防盜門上,大喊一聲:“出來!”
裏邊明顯傳出急促的交談聲,接著房門打開。
那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柳眉大眼俏鼻子,紅唇白膚鵝蛋臉,不著粉黛媚嬌人,大眼明眸攝人心。一頭黑發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腦門,頗有禦姐範。任誰也不會看出這是一個三十九歲的婦女,倒像是二十九歲的年華美人。
最讓蘇木生氣的是,決明子竟然穿著睡衣……
“蘇木,這麼晚你來做什麼?”決明子問道,眼睛眨啊眨的,似乎在暗示什麼。
蘇木眼神一凜,失憶後的這兩年,他每天半夜都到這裏跟決明子偷學醫術,今天怎麼……蘇木一下子想明白了,裏邊那個男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決明子不會暗示他離開。
“天已經不早了,沒什麼大病的話明天再來吧!”決明子有些著急。這小子平時鬼精鬼精的,今天怎麼變笨了。
“哦!那好吧!”蘇木答應道,快速從背包裏取出一個小瓷瓶,擰開蓋子從決明子旁邊的縫隙扔了進去。
哐當!
瓷瓶碎,蘇木趁勢一把將決明子拉了出來。
蘇木拉著決明子的手靠在門邊的牆上,大口喘氣,太懸了,稍微慢一點可就被刺中了。
“你剛才扔的什麼?”決明子臉色有些難看。
“一口悶。嘿嘿,我調製的藥你還不放心嗎?”蘇木賊笑道。
決明子臉色大變,屏住呼吸打開防盜門衝了進去。
蘇木一哆嗦,趕緊又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也衝了進去。“明子姐,先吃了解藥。”然後就見到診所地麵上躺著一個表情痛苦的男人,此時這個男人正口吐白沫在地上翻滾。
“快給我解藥!”決明子吆喝道。
蘇木趕緊跑過去從瓷瓶裏倒出兩顆黑色藥丸,放到決明子手裏。
決明子自己吃了一顆,將另一顆塞進男人的嘴裏,說道:“快咽下去。”
男人聞言奮力咀嚼了兩下咽了下去。
蘇木有些不明覺厲,這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好東西,小平頭三角臉尖嘴猴腮,身上的衣服被劃了幾十個口子,每一個口子裏都在流血。右手邊還放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還有一個托盤,裏邊有手術刀酒精棉紗布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