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字體怪異晦澀,沈昊看了半響都沒有任何收獲,無奈之下,他忽然想起了了那顆天陰珠。
掃視了一圈,天陰珠依舊靜靜的躺在那,隻不過,它內部的紅色火焰似乎更盛了一些。
沈昊忽然想起了法老那一句大有深意的話,便是問道“前輩,不知這洞底的破裂可是這天陰珠所為?”
法老停下與徐鶯的交談,這才轉過頭,說道:“沒錯。”
沈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道:“那它為何會出現異動?還直接炸穿了池底?”
法老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極有可能與你的功法有關係。若非如此,當年的虛空門主也不會以性命來保護這顆珠子。”
沈昊恍然大悟,原來當年的虛空門主在修煉殺道啊,怪不得他知道地煞尊者殺了那麼多人後,還與他合作。
不過,這就奇怪了,虛空門主是修真界的人,又怎麼和虛雲界的寶物有所聯係呢?難道也是和天陰珠產生了共鳴才得到的?
想到這裏,沈昊皺了皺眉,遂即伸手摸向了這個珠子。他想知道這顆珠子,是不是真的與自己有緣。
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動作,同時傳來了法老的聲音:“暫時別動,天陰認主之日,即是我老頭子消散之時。”
“啊?”徐鶯發出一聲驚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白發老者,心頭格外的不舍,又或是難過。
沈昊同樣有些吃驚,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這個老人果然是被法寶保住了魂魄。隨後,沈昊收回了手掌,說道:“可有什麼方法,能讓前輩的法身不消散?”
“沒有。”法老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沈昊並沒有注意到,他遺憾的歎了口氣,法老的脾氣雖然很怪,不過他還是打心底裏想幫助法老的。思緒了片刻,他忽然心念一動,說道:“如果它一直沒有認主的話,前輩是不是就會一直存在?”
法老搖搖頭,平淡道:“絕非可能,之前那個空間結界一破,法身必然會被濁氣侵濁,遲早會消散於天地間的。”
沈昊聞言一愣,說道:“那這麼說來,空間破碎是由我引起的,所以這一切是我造成的?對麼?”說罷,他的心裏格外過意不去,愧疚不已。
法老苦笑一聲,擺手道:“不不不,與你無關。死生造化,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誰又能逃得過六道輪回?誰又能摒棄這天地秩序?更別說我這個不中用的老骨頭了。”他的語氣中飽含了無盡的滄桑之感,直讓兩人唏噓不已。
雖然老人沒有怪罪沈昊,不過,他依然認為是自己的錯,仍在竭盡全力想著法子。
許久,沈昊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便是問道:“前輩,你不是擅長陣法之道麼?想必對空間法陣也會有所了解吧?不如你傳授於我,我替您找尋布陣的寶物,或許可以保全您老安危。”
法老歎息一聲,說道:“不必了,其實我早想解脫了,孤身在世,懷緬故人,隻是徒留傷感罷了。”
盡管徐鶯心裏早有準備,但不知為何,此刻的心中竟這般難過,她不自覺梗咽道:“不!前輩,您一定要傳授給師傅陣法!徐鶯決不允許您離開。”
法老有些寵溺的看了看身前的藍發少女,心中越來越喜愛這個小姑娘了。他忽然大笑了幾聲,悵然道:“傻丫頭,時空法陣豈有那麼容易學來?而且,法陣並非是一座法陣布置而成,實則是由多個法陣組成的。”
沈昊聞言神色一肅,道:“組合法陣?這可是極有可能會被陣法反噬啊?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被兩座陣法的碰撞之力碾為齏粉!”
這組合法陣,前世他也略有耳聞,不過苦於沒有陣圖,他也是未曾嚐試。
法老聞言點點頭,說道:“沒錯,想要打破空間規則,又怎會沒有危險?”
聞言,沈昊忽然勾了勾嘴角,他的心中可沒有任何畏懼,之前他還在為沒有元氣布陣而煩惱。但是知曉虛空門主也能以殺道布陣之時,他的心才豁然開朗,看來劍意並非不能布陣!
也就是說,自己還有機會救法老!
想到這裏,沈昊一收笑容,猛地單膝跪倒在地,聲色堅決道:“盡管如此,沈昊依舊懇請法老前輩傳授小子陣法!前輩居所破裂既然是由我引起,就應該由我來彌補!故此,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拚盡全力保住前輩法身!”
聞言,法老眼神一凜,內心似乎被什麼給觸動到了,彷佛又看到自己第一個弟子叩拜自己的情景。
思緒回來,法老心裏暗道:“這個少年心性並不差,隻是功法太過於血腥霸道,倘若此子今後心術不正,勢必又將是另一位地煞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