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夜總會總部。
以前在芙蓉街上,幾個月前因為正一集團入股融資,正式搬離到了廣廈路三號。
管理人員未有變動,隻是控股方由原來的金商集團易主。
秦海山絕不是敢於屈居人下的角色,但能料得到這樣一來的好處。加上濱海跟靖安形勢不同,他再三思量之後,還是選擇了跟李修傑合作發展。
因為靠李開陽一個人,在濱海想真正站穩腳跟,還不知道要有多久。
總部辦公室,李開陽穿著一身正兒八經的西裝,正在辦公。
很難想象,二十年前一個打打殺殺,沾滿血腥的人。搖身一變,就成了戴著眼鏡,頗有幾分斯文的正一皇朝的董事長。
辦公室裏呂天佑也在,身邊有椅子,他卻坐在李開陽麵前的桌上。
“李叔,動陳顯兵的人是誰?什麼來曆,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
李開陽神情有異:“天佑,顯兵等人的傷勢如何。”
“沒大礙,就是對方下手挺黑的,小二的鼻梁骨都被人打碎了。”
李開陽點了下頭:“這還好,你去下警察局,把傷人者給保釋出來,可能是誤會。”
“誤會?咱們青虎幫可不接受這種誤會。”
李開陽冷笑:“對方如果是周青呢?”
呂天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從桌上跳下:“青哥,你是說青哥從部隊回來了,並且跟陳顯兵等人發生糾紛的就是他……”自說自話著,呂天佑釋然:“我就說對方身手不俗,打五六個玩兒一樣,是青哥就不奇怪了!”
對周青,呂天佑出於張連江的緣故,到現在也視為兄弟跟一家人。還有就是誰不知道周青是秦海山未來的女婿,青虎幫說不準以後就是他的。
陳顯兵倒是真有眼力勁兒,能去動他。
原還張羅著要替陳顯兵報仇的呂天佑暗道活該。
李開陽想的較深:“我不相信周青會看不清楚陳顯兵的來曆,所以這件事頗有些值得思量。”
呂天佑道:“思量鬼啊,你難道還懷疑青哥故意跟咱們唱對台戲,這怎麼可能!”
李開陽眼睛眨了一下:“你先去警察局把人帶出來。”
呂天佑聽到周青消息,早就恨不得立刻過去見見。聞言毫不遲疑,就去辦事兒。
李開陽在他走後撥通了靖安那邊的號碼:“秦爺,周青可能有點不對勁……”
對麵的秦海山正在客廳泡茶,掛斷電話之後,抓住紫砂壺的手略有些用力。
脆弱的壺柄應聲斷裂,哢嚓一聲掉落在桌上,粉碎。
他這輩子沒被人耍弄過,而且是別人拿他最珍貴的東西來耍他。
假如周青真有異心,這口氣,秦海山如何都咽不下。
哪怕他背後有一座大山,他都必須要去撬動。
人這一輩子總有珍惜的事物,秦海山最珍惜的是自己的獨女秦翹楚。
現在,極有可能是周青在玩弄他女兒的感情,來虛與委蛇的跟他唱戲。僅僅想到這,秦海山心裏藏著的猛獸就幾乎脫韁而出。
腳步聲在樓梯方向響了起來。
秦翹楚打著哈欠,迷迷糊糊走了下來。
“爸,我上課去了!”
她回靖安之後報了成人大學,目前正在拿證階段,每天都要過去一趟。
以她父親秦海山的關係,其實不上學也可輕易弄到各種證件。是秦翹楚自己想學,她總覺得,多學一些,在麵對周青的時候會不至於太過弱勢。
盡管跟周青經曆過很甜蜜的階段,但她知道自己跟他其實沒有太多共同的話題,一些事情上,他也不願意在自己麵前談起。
這對一貫驕傲的秦翹楚而言,不可接受,不可深想。
秦海山斂了心思,沒把周青回濱海的事情告訴女兒,叮囑幾句,等女兒離開,他拿起電話重打給了李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