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一愣,叫道:“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們走得,難道我們便走不得麼?”
“這路誰都走得,就是不能和我們同行,要麼朝前走,要麼縮後去,反正別讓我們看見就行。”
簫羽道:“吉兒,不可這般無禮。”
“公子。”吉兒轉身道:“你不知道,那姓黃的可惡極了。”
簫羽艱難的坐起身來,穿過簾子,看見黃允等三人騎著三匹駿馬,不快不慢、不前不後的跟在車子旁邊,三個人的身上都落了厚厚一層雪花。黃允神采奕奕的對簫羽點頭示意,然後目光卻落在簫羽身邊的奕離身上。
吉兒拍的一下把簾子拉了下來,叫道:“公子,我看他們不像好人,咱們別理會他們。”
簫羽吃力的笑道:“他們哪裏不像好人呀?想不到吉兒還學會了看相啦,一眼便能看出好人壞人。”
“他們,他們——反正他們就不是好人。”吉兒急了,說不出什麼所以然,氣呼呼的看簫羽一眼,嘀咕道:“公子真是病傻了麼?那姓黃的對少夫人不懷好意,難道你真看不出來麼。”她聲音很少,嘀咕得又快,簫羽和奕離都沒聽清楚。簫羽追問道:“什麼?”
“沒什麼。”吉兒搖了搖頭,擋在簾子邊,不讓他們掀開簾子。
簫羽也就不去管她,躺在車箱裏閉目養神。
因雪越下越大,馬車走得也越來越慢。車輪碾著積雪發出嚓嚓的聲音,一路向莫州行去。
就這樣兩行八人一路相伴而行,吃同桌寢同棧,不日來到了莫州。
莫州之地雖不比京城繁華,但人煙稠密,一幅繁榮之像。
一行人不敢耽擱,一進莫州城便告辭黃允三人,揚鞭打馬趕到了扁鵲祠。
扁鵲祠建築雄偉,碧瓦宮牆,重簷飛翹,彩椽迴廓,氣勢頗為磅礴。
莫州一帶沒有下雪,隻是風兒冷嗖嗖的。這晚到得扁鵲祠時天色已晚,祠外求神祁福之人漸少。奕離在祠前大榕樹下用樹葉做了一隻花環掛在榕樹樹杆上一塊凸起的樹皮上。
吉兒奇道:“少夫人,這便能找到神醫了麼?”
“他是這樣說的,這個花環是他教我做的。他說隻要他沒離開莫州,看到榕樹上掛著的花環便會來與我相見。”
吉兒聽後不免擔心,道:“如果他不在莫州呢?”
“哪,隻有等了。”轉身對簫羽道:“簫公子,這裏風涼,不如你們先找個客棧安身,好好歇息一夜吧,這幾天辛苦趕路,你的身子都快吃不消了,我在這裏等著便是了。”
“不,我陪你在這裏等吧。我的身體不礙事。”
吉兒、張誠、陳紀元幾人見勸不了他,隻好在扁鵲祠後院裏借了一間茅屋歇息。
這一夜料來無果,等待的辛苦換來的隻有惶恐和落寞。
次日一早,變離再次來到榕樹下,迎著冷風,仰望著高高的大榕樹,心裏茫然若失……
匆匆三日一晃而過,奕離等得心焦、待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