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離剛收拾好簫羽鋪在地上的鋪蓋,細心梳理著青絲,便聽到有人敲門,門一打開,簫驥嚴肅的站在門外。
“爹,您有事兒嗎?”簫驥的突然到訪,讓奕離不知所措,慌忙給他端茶遞水。
簫驥道:“不用了,爹有話跟你說,離兒,坐!”
“是。”奕離乖乖的坐下,心裏忐忑不安的,看簫驥的臉色,奕離有一種不祥之兆。
簫驥說道:“離兒,你來簫家也有兩個月了罷,還住得慣嗎?”
“是的,還習慣!”
“那你知不知道當初羽兒娶親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衝喜。”
“不錯。”簫太師道:“早在兩年前,太後便許諾要將如玉公主許給羽兒,隻因羽兒病重,才不得不聽方道長之意另娶他人衝喜。”
奕離似乎聽出簫驥話裏有話,說道:“奕離不知道爹爹一大早過來有什麼事,但爹爹的這翻話,說明簫家上次娶親,娶的隻不過是一味藥引子罷了。爹爹有什麼話隻管開門見山的說罷。”
“好,嘿嘿嘿……爽快!”簫驥還是十分欣賞奕離,簫羽之所以放著皇親不結,為這女子所動,自然也是在情在理。不過無論奕離如何聰穎漂亮,也不能壞了簫家與皇族結親的念頭,在簫驥眼裏,隻有娶公主才能鞏固簫家地位。於是冷冷的說道:“羽兒蒙太後垂愛,要將當今聖上的妹妹如玉公主許配給羽兒為妻,這可是太後親賜的一樁千載難逢的良緣呀。”
對於這個問題,奕離並不感到吃驚。她知道太師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受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但也正是這些人,一輩子為名為利,爾痍我詐,勾心鬥角,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也不會讓人驚訝了。
簫驥繼續說道:“太後的意思是,公主不願與人共侍一夫,你,明白爹的意思嗎?”
奕離對於這些俗不可耐的權勢之爭實在不肖一顧,淡然答道:“明白!”
簫驥道:“我知道你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姑娘,簫某也舍不得你走,但事情演變如此,你也不要怪老夫。況且當初你嫁進簫家之時曾說過,等到羽兒的病好了,便休了你。”
奕離見簫驥把稱謂從“爹”變成了“簫某”、“老夫”這樣的稱謂,便淡淡說道:“太師有何打算,不防直說了罷。”
簫驥道:“你救了羽兒的命,簫家不會虧待於你,銀票萬兩算是給你的謝禮,隻要你離開羽兒,離開太師府便可。”
房門突然“呯”的一聲打開了,簫羽陰沉著臉站在門外。
簫驥從末見簫羽的臉色如此難堪過,一種憤怒到極點的眼神,夾雜著空洞的絕望,讓簫驥的心都隨之一顫:“太後賜婚的事奕離已經知道了。”
簫羽不說話,慢慢走進房來。他的眼光從父親嚴謹的臉上慢慢移向奕離,奕離端坐一旁,白晰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是喜是憂、是恨是怒!
但是簫羽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氣,那寒氣凝凍著整個房間。
“爹——此事我已和你說過了,我不會娶公主的。”簫羽冷冷的說。
簫驥道:“公主是金枝玉葉,與你乃是天生一對,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姻緣。”
“爹,孩兒心意已決。”
奕離輕輕站起身來,說道:“太師也是為你好,更何況你我尚有休書之約。”
“奕離,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呢,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即便是太後賜婚又怎樣,即便她是萬金之軀的公主又怎樣,簫羽這輩子隻愛你一人,如果不能與你在一起,簫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轉身簫太師說道:“爹,您若疼惜羽兒,就不要逼羽兒,我寧願放棄一切,也不願生活你們給我準備的生活裏,從小到大,我都聽您的話,可是,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作主。我——絕不娶公主為妻。”簫羽斬釘截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