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李益靜靜的看著吉兒。
“酒好烈,辣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吉兒一放下酒杯,便又去盛酒。然而那酒壺卻像鑲嵌在桌上一般提不起來,吉兒用力拉了拉,酒壺仍然不動。
吉兒以為自己醉了,側目朝酒壺看去,見是李益按住了酒壺。
當吉兒把目光從酒壺上慢慢轉移到李益臉上時,李益眼中那絲哀怨的憂愁讓吉兒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放開酒壺撲到了李益懷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李益隻覺得一顆心已經被她哭碎了,緊緊擁她入懷,道:“吉兒對不起,若不是李益身背父母血債,若不是李益擔著義父重盼和龍吟會重任,李益真的隻想放棄一切,隻要看到你臉上的笑容,隻要我心中那個可愛的吉兒幸福開心,那我的心裏真的比得到天下還要高興。吉兒,如果你是因為怕對不起我而憂愁,那麼大可不必,無論龍吟會是輸是贏,李益是生是死,李益都隻想看到當初那個天真無邪,可愛頑皮的吉兒。”將吉兒扶起,從懷中取出一塊淡黃的巾帕為吉兒試去眼角的淚水。
“這手帕你還留著!”
“對,一直留著,永不離身。吉兒,答應我,無論我們雙方發起怎樣的戰火,都不許你傷悲,咱們是敵人,也是朋友。”李益握著巾帕,想起當日吉兒幫自己發糧時的情景,她嘴裏不停為那小皇帝說好話,臉上滿是幸福、頑皮和可愛。
“是敵人也是朋友?”吉兒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借著微弱的火光看著麵前這個俊俏的大男孩,不知怎的,忽然有種釋懷的感覺,“好,不管今後怎麼打仗,不管今後誰輸誰贏,咱們都是好朋友。來,為咱們是敵人更是朋友幹一杯。”又盛了兩杯酒,對李益笑道:“臭鯉魚,幹。”一飲而盡。
李益把酒喝了,見吉兒一連三杯酒下肚,白晰無暇的小臉上早已映了一層誘人的紅暈,刹是美麗。
其實吉兒心中沒底,不知道這次對龍吟會的圍剿,帶來的將是什麼樣的結果。
簫羽帶陳紀元、張誠二人隨梁放前往龍吟會。
此時三千朝廷精兵已經將龍吟會層層包圍了起來,瞧此陣勢,龍吟會一幹人等肯定是插翅難飛。
梁放來到龍吟會正門前,隻見龍吟會大門緊閉,整個龍吟會黑壓壓的仿若一所空落的宅院。
梁放和簫羽都覺得奇怪,難道反賊已經聞風而逃,溜之大吉了?
梁放便叫來探子詢問,探子道:“府中一幹人等並無異常,隻有李益被吉兒姑娘約了出去。
梁放朝簫羽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簫羽哪能不知他意思,這回跑了一個重要人物,這責任可就不關他這巡府大人的事兒了。
簫羽知道這丫頭定是不忍心李益就死或被擒,故意約了他出去,避開這場戰爭。雖說這是放虎歸山,但事到如今也由得吉兒胡鬧去了。
梁放微微笑著,騎馬上前幾步,拉開嗓子吼道:“李兄弟在嗎,梁某今日特來拜訪李兄,還望李兄開門相見。”
聲音傳出不久,便見龍吟會大門吱呀一聲慢慢打開了。裏麵,李天酬似笑非笑的坐在一把正對大門的椅子上,椅子旁邊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了茶點,李天酬正悠然自得的品著茶,那樣子哪裏像是要與朝廷大幹一場?
簫羽奇怪這李天酬竟敢如此大膽,是早有準備還是欲束手就擒。但依李天酬性格來說,投降是決無可能的,那他此舉卻又是為何?
梁放嘿嘿笑道:“李兄好雅性啊,火燒到眉毛了還有雅性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