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她無怨無仇,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
“因為,因為少主人為了她,破壞了我們多少計劃,單清浦絕不容許有人阻硬我們的反明大計。”其實在單清浦心裏,一直對被吉兒扮鬼嚇得鑽入床下一事耿耿於懷。
“就算我相信你,你又能幫我什麼?”
單清浦陰沉地一笑,環顧四周後,這才靠近梁夢蝶,對她低語了幾句……
“這——這成嗎?”梁夢蝶聽後將信將疑。
“沒問題,隻不過貴府得付出點兒代價。”
“這點兒代價算得了什麼,隻要她死了,付出什麼都可以。”
單清浦道:“那麼咱們就按計劃的辦,告辭。”
在獄中盼了三天,吉兒始終沒能見到簫羽半麵,吉兒知道獄卒不會幫自己找公子來,也或許是簫羽真的以為自己真是義軍的內奸而要置自己於死地。
心兒心灰意冷,心中卻好生掛念遠在京城的朱允炆,暗付:若我能活著出去,是否該請皇上派大軍剿滅龍吟會呢,龍吟會雖然不是壞人,但他們對皇上江山的威脅卻不亞於藩王們,但是李益……她又怎能忍心看李益死呢?
吉兒憂心忡忡的想著那些本來與她不著邊際的國家大事,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卻哪裏管得著自己能否活著離開這個陰冷朝濕的鬼地方。
忽聽得一陣腳步聲遠遠傳來,吉兒聽得出是獄卒的腳步,對於請獄卒幫忙找簫羽之事,吉兒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所以聽見這個腳步聲,吉兒心裏沒多少喜悅。
待腳步聲越走越近時,吉兒隱約聽到還有另一個腳步聲,隻是那聲音非常細微,要仔細才能聽到。
“公子。”吉兒心念一動,難道公子真的來看我了?
“有人來看你了。”獄卒粗聲說道。
吉兒順著昏暗的光線朝來人看去,來人卻不是簫羽。吉兒在失望之餘卻奇怪是什麼人來看她。
那人眼小膚黑,留著山著胡須,黑暗中吉兒認不出他是誰,怔怔的看著那男人,那男人微微一笑,沉聲道:“吉兒,叔叔來看你了。”
“叔叔?”吉兒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叔叔”,卻覺他聲音有幾分熟悉。
獄卒喝道:“你們叔侄二人敘舊可要快啊,不然我也擔當不起。”
那自稱吉兒叔叔的男子向獄卒點頭笑笑,“多謝小哥通融。”一錠銀子已經塞進了獄卒手中。
獄卒很快將銀子塞進袖裏,笑道:“還是要快點兒,不然我也不好向上頭交待。”聲音明顯溫和了。
“小哥放心,我知道其中厲害。”
獄卒這才笑眯眯的出去望風去了。
“你是誰?”吉兒輕輕問。
“你說呢!”那男子微微一笑,“這麼快便忘了我啦。”語氣竟頑皮得很。
吉兒眼前一亮,叫道:“鯉魚,是你。”
那男子從臉上扯下一張人皮麵具來,那張黑臉下露出李益白皙英俊的臉來。
隔著木欄,李益抓住吉兒的手,頗為心疼的看著吉兒。
“鯉魚……”吉兒淚珠兒在眼眶裏打轉,不曾想在自己最最無助的時候,前來看望自己的竟然是李益——這個反賊,這個敵人,這個龍吟會的少主人……
“吉兒,你瘦了!”李益溫柔的聲音讓吉兒禁不住淒然淚下。
“吉兒,跟我走吧。”
“走……”
“對,難道你還要為那朱家的江山盡忠麼,吉兒,這不該是你承擔的。”
“走,怎麼走?”
“我這便帶你逃出去,相信義父定會收留你的,隻要回到龍吟會,你便沒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