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疾風吹過,簫羽頓時清醒,原來他還站在窗前,房中空空如也,竟是一場短暫的美夢!
簫羽恨恨的重重在窗台上擊了一拳,暗自惱恨自己,奕離是你的妹妹,你怎能有如此汙濁不堪的想法?抬頭看見天上星月,思緒卻不停翻飛,想到的竟也是當初與奕離成親時的情景,這個本弱不經風的少女,竟然為救上官紅淩不惜假扮新娘嫁進太師府,當她揭開紅蓋頭和麵紗的時候,她像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靈氣逼人,閉月羞花……
這一夜,萬般無奈的簫羽在紙上畫起了肖像,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畫的竟是奕離,不禁癡癡傻笑:“妹妹,祝福哥哥罷!”把畫像放上燭台,紅豔豔的火光瞬間將畫像燃成了灰燼。
成親當天,朝中所有大臣紛紛獻上賀禮,這其中,就以燕王朱棣送來的厚禮為重,可見這燕王的財大勢雄,早已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
燕王朱棣自上次為朱允炆所擒後,也知朱允炆身邊的確藏龍臥虎,從此不敢輕敵,身邊不僅增派了五名高手不說,行事更加謹慎小心。
柳承飛、上官紅淩夫妻也來道賀,正巧與朱棣斜視而坐,這二人郎才女貌,柳承飛氣宇不凡,輪廓俊朗,上官紅淩一身淩羅,活脫脫一個美豔無匹的少婦打扮,更加讓人垂涎三尺,柳承飛愛撫嬌妻,摟著她蠻腰,雙雙入座。
朱棣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上官紅淩,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愛看,但越看越鬱悶,越看越心煩氣燥。
朱允炆高高而坐,待簫羽與如玉拜完堂後,這才朝身邊的安子使了個眼色,安子隨即消失在喜堂之上。
這一切朱棣全都看在了眼裏,隻是奇怪的是安子不會武功,若要設計對付自己的話,也該派楊靖出場才是,於是暗中派探子跟蹤安子,想看看朱允炆葫蘆裏賣的到底什麼藥。
朱允炆在喜堂中稍坐不久,便與楊靖附耳了幾句,楊靖領命,出了喜堂。朱棣隨即派出了第二個探子緊跟楊靖而去。
不多時,朱允炆也起身和簫驥說了幾句,簫驥躬身擺手,作出恭送皇上的動作。
朱允炆大步離開,身邊卻沒有帶貼身士衛,想來朱允炆此次出宮賀喜,竟隻帶著楊靖和貼身小太監安子,遣走這二人後,這皇帝竟成了孤家寡人。
見朱允炆一出去,朱棣便帶著隨身四名護衛,遠遠的跟在了朱允炆身後,暗付:“朱允炆你也太小看我朱棣了罷,口出狂言要活捉本王三次,我看你有沒有那能耐。”
隻見朱允炆穿過兩條長廓,來到了簫家後花園。春末的花園裏鮮花的芬芳吐豔,芳香四溢,草木也鬱鬱蔥蔥,雖是夜晚,但在星月的銀亮的照耀下,庭院中卻有種難得的靜謐清悠。
朱允炆勁直走到後花園的亭子裏,悠然自得的彈起琴來。
朱棣暗思朱允炆竟對太師府環境如此熟悉,甚至連哪裏放著的古琴也了如指掌,但在簫羽與公主大婚的夜晚,朱允炆竟然還能一個人清靜的來這撫琴怡性,如此愜意……
這多少讓朱棣心中有些不安生,這小子說過要三擒自己,那麼他此時此刻這麼做又走的是那一步棋?於是隔著樹枝遠遠觀望。
朱允炆琴藝雖然不佳,但這一曲彈出來卻也十分大氣,頗有幾分君王高高在上,俯視群雄之勢。朱棣聽得心中暗暗叫好。
待朱允炆彈完一曲,忽聽得一旁岔路的花叢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皇上……”一個身著淡綠衫子,麵龐清秀可人的少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那姑娘身後跟著安子,安子也端著隻大托盤。二人給朱允炆請了安,便將托盤放在了亭中石桌子上。
朱允炆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起身與那姑娘說話。此時天黑,亭中月光暗淡,且吉兒背對朱棣,是而朱棣沒有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