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簫羽十分驚愕，便繼續說道：“爹知道你想知道得更多，這個問題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了，你願聽爹慢慢說嗎？”
簫羽點點頭，靜待父親細說。隻聽簫驥說道：“早在燕王知道先皇將皇位傳給皇太孫，也就是建文皇帝的時候，便起了反判之心，隻是他實力尚未成氣候，加之找不到反叛的借口，是以一直按兵不動，直到建文帝登基後聽從了黃子澄的讒言，要一一削去諸位藩王，更加激起了燕王的不滿。”
簫羽插口道：“依爹爹的意思，如果皇上不削藩，燕王便不會造反？”
簫驥道：“即使皇上不削藩，那燕王造反也是早晚的事。其實黃子澄等忠臣良將的進言並沒有錯，錯就錯在皇上對燕王的一再仁慈容忍，削藩時不先削燕王，而是先對那些小的、不成氣候的藩王們下手，給了燕王反戈的機會。為父這一生雖貴為太師，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皇上坐不隱江山，也勢必影響為父的地位。”
簫羽道：“所以爹爹就站在了燕王那一方？”
“不錯！”
“那當初為何逼羽兒取如玉公主？”
“因為這兩年小皇帝的實力爹也一直留心，建文帝雖剛登基不久，但朝廷除燕王一幹反王之外，建文帝的實力也不可小覷，所以爹一直想讓你與皇族聯姻，以鞏固爹在朝中的地位。”
“爹，您是把兒子當作了鞏固地位的籌碼了。”簫羽微微蹙眉。
“也可以這麼說，但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哇，爹鞏固了自己的地位，也就等於是鞏固了你的地位呀！你當時可是死也不肯答應娶公主，跟爹鬧了不少的別扭。後來，局麵開始轉變了，原因是建文帝一再放過燕王，燕王的兵力越來越壯大，而皇上卻仍是婦人之仁，成不了大氣，固而爹放棄了讓你娶公主的念頭，準備跟著燕王一起反叛，再做新朝的重臣。”
一頓又道：“可結果你卻在這節骨眼兒上執意要娶如玉，這倒真是爹爹不曾想得到的。當初死也不娶公主，而後來又非公主不娶，爹爹真是被你給搞糊塗了。”
簫羽苦笑一聲，“這大概是緣份吧！不過爹爹，恕孩兒直言，即使羽兒沒有與公主成親，羽兒也一定站在皇上這邊，如果爹爹真跟著燕王謀反，羽兒定與爹爹反目。”
“你。”簫驥氣得渾身發抖，繼而長歎道：“爹也知道你的脾氣，所以你與公主成親後，爹便與燕王斷了關係了。爹跟你說的這些，你明白了嗎？”
簫羽知道如今日局麵對皇上已經十分不利，父親大有責備自己之意，於是轉身向父親，咚咚咚的向簫驥叩了三個響頭。
簫驥歎道：“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爹隻盼你能夠平平安安便心滿意足了，你去吧，爹在這裏多陪陪你娘。”
簫羽向母親靈位也叩了三個響頭，這才緩緩起身，退出了祠堂。
此時夜空月光正明，一輪殘缺的月兒掛在深沉的天空，那背景仿佛被潑了墨汁一樣漆黑。
簫羽走在回房的青石路麵上，腦子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該怎樣做才能讓爹爹不痛心，同時又能替皇上分憂解難。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明日一早便向皇上辭行，趕回軍營去，帶領眾將士拚死抵禦朱棣大軍的來襲。
回到房間，不見如玉，正奇怪間，如玉的丫鬟過來說道：“將軍回來了？”
“公主呢？”
“公主說腹中不大舒服，剛進宮去找太醫院給看看。”
“公主有沒有說她腹中為何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