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打量著我。可越看就越失望,長相平凡就不說了,穿著寒酸也不說了,一個草根男人,身上應有較多的低調沉穩,少有骨子裏的囂張,而我則不然,囂張倒是多的很,低調沉穩卻是根本連半點影子都沒有。
也許在舅媽看來,我這整個人看起來就是輕浮沒有心計的二貨。
“你和小睿不合適。”舅媽居高臨下,氣場很強。
我笑了笑,拉起許睿的手放在手心把玩著,滿臉真誠道:“舅媽說的對,我也是跟小睿這麼說的。跟著我就等於是跳進了臭水溝,我這癩蛤蟆可以在臭水溝蹦達的很歡快,她這白天鵝就不一樣了。你說她怎麼就能看上我呢?”
許倩聽到這個比喻,噗哧一聲偷笑出聲。我卻是眼神玩味的笑著把難題拋給了許睿。
許睿忽然間有些傷感,笑了笑問道:“舅媽,你覺得我和什麼樣的合適呢?”
舅媽說:“我看著你長大,你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裏是個要強的孩子。你娘是希望你簡簡單單過一輩子,但是你是許家的女兒,身上流著許紹強的血脈,簡單也有個簡單的底限。你拒絕富二代官二代那些公子哥,這我不反對,可你也要找一個像程鵬這樣有潛力,有上進心,終有一天能上位的男人啊!”
許睿主動牽著我的手,似乎是自言自語道:“有潛力,能上位。我娘當年也找了個這樣的男人,現在不還是一個人住在國外吃齋念佛?”
舅媽柔聲問道:“小睿,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原諒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許睿眼淚流出來,她卻笑著道:“我娘跟我說,她的女兒可以看不起將軍的兒子,可以鄙視省委大院出來的公子哥。但是隻要有人真心真意的對我好,就算是個乞丐,我敢嫁,她就敢同意。舅媽,我知道你疼我,但是我的終身大事,沒有人能替我做主。”
舅媽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小睿,我明白你的苦衷。不過程鵬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確實很不錯,你們多聊聊,我這老太婆就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了。晚上我和你舅舅還要出席一個慈善晚會,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離開,路過程鵬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卻落在我身上道:“日久才能見人心,以後你要對小睿好點。”
送舅媽離開,程鵬卻沒有走的意思,他笑著道:“我聽說皇都酒店來了個新廚師,祖上是宮裏禦膳房的。燒的菜都是宮廷流傳下來的菜譜,味道很不錯。中午我請你們去那嚐嚐?”
我牽著許睿的手,有點耀武揚威的意思,笑眯眯道:“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麻煩了。小睿燒的菜不比那禦膳房的廚子差。”
程鵬看起來一點沒吃醋,始終笑的很幹淨,他開心道:“這麼說今天可要好好常常小睿的手藝了。”
我痛恨這種死纏爛打的人,笑容一收,冷淡道:“可惜,小睿燒的菜隻給自己家人吃,外人想吃也吃不到。”
許睿夫唱婦隨,委婉拒絕道:“我們等會兒還有事情,今天恐怕沒時間陪你了,要不咱們改天再聚聚吧。”
程鵬歉意笑道:“對不住,是我冒昧了,你們有事就忙,我不打擾了,有機會再聊。”他站起身,對著許睿和許倩點了點頭,特意跟我握了握手,看起來沒有半點嫉妒。
我嘻嘻哈哈的把他送出門。走廊裏,程鵬並沒有急著離開,摸出一支煙點上,笑容逐漸冰冷,英俊的臉有點猙獰,他冷哼一聲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許睿許倩這對姐妹花,早晚都是我的。敢羞辱我,就算你是青蛙王子,少爺我也要把你扒皮抽筋。”
我關上門,滿臉不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是婊子,偏偏想立牌坊。”
回到客廳,我習慣性的坐在許睿身邊。許睿慌忙站起來,似乎又恢複了報社裏冷豔的女王範,她淡淡道:“今天多謝你了,中午就在這吃吧。”
說罷,剛才的曖昧一分不剩,她轉身朝廚房走去。
許倩奸詐的笑著來到我身邊坐下。
我直覺感覺到一股陰謀氣息,陪著笑臉解釋道:“剛剛不是在演戲麼?對你大呼小叫你別在意。”
許倩狡黔地一笑,答非所問:“你抽煙麼?”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
許倩一伸手,手裏憑空出現了一包煙,優雅的拿出一根,在小巧精致的鼻子上聞了一聞,遞過來,眨著眼睛風騷道:“別客氣。”
我慌忙搖頭道:“不用,不用。我自已有。”
伸手朝口袋裏摸去。一模之下不由得愣住,剛才明明就在口袋裏的煙呢?眨眼間功夫怎麼就沒了呢?
許倩得意的晃著手裏的煙,笑道:“你在找它嗎?”
我有點發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魔術!”許倩嘿嘿笑著問:“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