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戎小聲對我道:“這兩個是高手。”
我不動聲色問:“比著鐵仔和你如何?”
衛戎道:“滅了他們不成問題,不過可能會有些麻煩。”
鐵仔邪笑道:“衛戎哥,你專心護著套哥就行,這些小麻煩交給我。”
我皺了皺眉頭提醒道:“鐵頭哥能收羅這麼多高手,本事和胑識都不簡單,咱們得小心行事。”
第十八層裝修的富麗堂皇,周圍依舊是持槍的保安,但中間五六百平方卻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精致的室內園林中有一間別墅,別墅門口甚至有一個小池塘,裏麵養著五顏六色的金魚。
繞過小池塘,跟著兩個打手進入別墅,鐵頭哥赤著腳穿著睡衣蹲在沙發上,正埋頭大口地吞咽著湯米粉。
鐵頭哥個子不高,感覺連一米七都不到,年齡也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頭頂上禿了一圈,隻留邊上一寸來長的黃毛朝一邊偏著,露出光禿禿的頭頂,很象是鐵頭,莫非這就他外號的由來?而且他並沒有黑道老大慣有的城府和穩重,吊兒郎當一副痞子模樣。
越是這樣的家夥,其實他們心裏就越是變態!我心中一震!更是絲毫不敢輕視,告誡自己要更加小心翼翼。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能白手起家占據整個東莞南城,絕對不會像表麵這般不簡單。
鐵頭哥呼嚕呼嚕扒拉兩口米粉,咧著嘴皺著眉囂張問道:“你他碼的就是那個陳套?”
我做出溫順加謙恭的樣子,極配合地點了點頭,平靜道:“真的不好意思啊,鐵頭老大,這麼晚來打擾您休息了。”
不過下一秒風雲突變,剛才還似乎溫柔厚道的鐵頭哥猛的一拍桌子,不耐煩地大喝道:“奶奶的,知道打擾還來耽誤老大睡覺?老子半夜醒了就餓,一餓就心情不爽,心情不爽就要揍人。我看你們是欠操了。加查,達屋,打扁他們!”
那兩個越南壯漢毫不猶豫,幹脆利落,一個膝撞攻向衛戎,一個肘擊砸向鐵仔。
這兩人並不是那種擂台上擺花架子的比賽選手,而是地下黑拳賽逞凶鬥狠殺人不過頭點地的猛人。一招一式都是野路子,傷人致命卻極其有效。
不過這次攻擊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得心應手,因為他們今天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衛戎不動聲色橫跨一步躲過攻擊站在我身邊保護。鐵仔則是拳出如電,後發先至,砸在達屋的腋窩下。
達屋抗擊打能力極強,縱使要害中招也隻是後退兩步。不過他也知道遇到了勁敵,雙手護頭,一隻腳微微踮著,隨時準備攻擊。
“草,在老子地盤上耍橫。你們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鐵頭哥把米粉往地上一摔,喊道:“兄弟們,都給老子進來。”
十幾個安保製服的打手魚貫而入,每人抱著一把雙管步槍,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我們三個。
衛戎神色微微一變,鐵仔嘿嘿笑著,手一翻,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又摸出一把匕首,難怪剛才他說身上還有一把,特種兵竟然搜不出來,不知道這貨藏在哪裏的。
而這把匕首隻有十幾公分長,沒有刀柄,全是閃著冷光的刀鋒。刀刃極窄,隻有一公分左右。與其說是匕首,反而更像是手術刀。他隨意的捏著奇形匕首,獨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雖然意識到危險,不過看衛戎跟鐵仔的樣子,似乎成竹在胸,於是我淡定下來,微微笑了笑道:“鐵頭哥,我們是誠心來談生意的。還望鐵頭哥放咱們兄弟一馬。”
“談生意!你他媽哪根蔥啊?”鐵頭哥冷著臉,一巴掌抽到我臉上,啐了一口道:“就知道給老子惹麻煩!”
我故意沒有躲開,因為這一巴掌是要代價的,我微微低著頭,目光逐漸冰冷,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淡定道:“這一巴掌代表一個人情,你欠我的,而我,要用星海賓館下麵賭場來償還。”
鐵頭哥咬牙切齒的笑了笑,表情很無奈,很不耐煩。他轉身大步走到房間角落裏半人高的花瓶旁,從裏麵掏出一把步槍,上了膛回身頂在我頭上,繼而惡聲惡氣地喝道:“你憑什麼讓老子給你?”
我笑眯眯的望著鐵頭哥,仿佛槍指的是別人,道:“那賭場值一千萬,而你剛才打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正好值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