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段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電話是王雙打來的。
“套哥,這麼長時間不找我喝酒,最近很忙嗎?”王雙笑著問。
我仔細的想了想,一個月沒見王雙,整天泡在賭場跟衛戎和鐵仔訓練,接著遇到香草,再然後掛了朱少天,再再然後一股腦的麻煩接踵而來,不由得歎了口氣道:“還真的很忙啊!腳不著地呢!”
王雙開著玩笑問道:“忙什麼?忙著殺人立威?還是忙著為民除害?”
我說:“你都知道了?”
王雙說:“莞城說大,大了去了!咱們小人物再能折騰,也隻能撲騰出巴掌大的地方。說小倒也真小,芝麻那麼小的事也能傳的沸沸揚揚。況且你這幾天可是高調的很啊!不過這麼熱鬧的事不拉上我,你真不夠兄弟啊!”
我心裏頗為感動。朱錦衣能量巨大,殺了朱少天,得罪莞城東城蕭爺,這兩件事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整個王家都可能萬劫不複。
我和王雙魚頭他們喝酒歸喝酒,心裏麵還真沒把這幫權大勢大的二世祖當兄弟。畢竟沒有過命的交情,也沒有綁在一起的利益。彼此惺惺相惜阻擋不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結果。我看的很明白,王雙和魚頭等人錦上添花還行,雪中送炭就有點困難了。縱使鐵頭哥牢靠點,也絕對不會好上多少。
可是王雙這句看似埋怨的話無疑藏著一個天大的人情。一旦王雙牽扯到這件事情中,整個王家就不會袖手旁觀。
也就是說,在整個局麵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下,王雙毫不猶豫的站在他身邊,為我擋起一片風雨。
我狠狠的吸了口煙,問道:“雙哥,你不後悔?”
王雙吊兒郎當道:“咋說話呢?整的哥跟脫光了衣服獻身的小娘們似的。我家老爺子說了,明個兒他有一個老戰友過來喝茶,武夷山的大紅袍,有價無市,絕對的極品!哥哥是個耍刀弄槍的粗人,不懂泡茶這些雅致活,讓你過來伺候著。”
我笑著道:“我一定去。”
“行!明天下午一點,午飯自己解決啊,老頭子珍惜他的玉米餅,我都沒能吃過幾次,他是一定不會管飯的。晚上哥帶你去湘妃閣瀟灑走一回。”王雙說完掛了電話。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我提前來到王雙短信上發來的地址。站在莞城軍區四合院大門口,並沒有敲門進去,而是蹲在門口兩尺高的石獅旁抽煙。
一點,準時的敲響大門。由一個五十歲的保姆領著進去。庭院的老樹下,那張石桌上擺著茶具。
山西土窯燒製的琉璃瓷壺杯,茶具是上了年數的紫檀木。都不算昂貴,普普通通,被歲月沉澱的沒有一絲張揚,低調沉穩一如石凳上坐著的兩個花甲老人。
我對著一旁躬身垂首站著王雙點了點頭,走到兩個老人身邊恭敬道:“兩位老爺子好。”
王卓才指著旁邊的石凳慈祥笑著說:“坐,到了這裏就別客氣。小雙子說你是他能過命的兄弟,都是自家人,你要是不嫌棄,隨著小雙子喊我一聲爺爺就行。”
我身子又向下彎了彎,眼角瞄向旁邊站著的王雙,也沒敢落座,恭敬道:“陳套鬥膽,高攀王爺爺了。”
王卓才爽朗大笑兩聲,指著對麵的老者介紹道:“肖勇,人如其名啊!年青的時候在戰場上,聞其名如聞炸雷啊,本來還是我的老部下,現在都是中將了。套哥你也要喊他一聲爺爺,這位可是你的貴人。”
我知道王卓才為自己牽線,能搭上一個將軍,並且是一個中將,自然不會吝嗇一聲爺爺。況且無論按輩分還是年齡,這個孫子都當得不冤。
於是對著肖勇躬了躬身,道:“早就聽說肖爺爺的大名,以後還望肖爺爺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就算不看在老連長的麵子上,這一聲爺爺也不能讓你白叫。”肖勇一直目不轉睛的大量著我,語氣很和氣。
我卻知道,如果不是看在王卓才的麵子上,就算他跪下喊一百聲爺爺,恐怕麵前這慈祥的老人也不會看咱一眼。
肖勇可不簡單,中將的身份已經讓他高高在上,更何況掌管著華南軍區第五零部隊。
第五零部隊不神秘,但是個孕育神秘的存在。部隊裏的人不多,個個都是從其他部隊千挑萬選過來的精英。這些精英們在五零部隊訓練後,進入國家的神秘部門,為國家執行各種各樣的絕密任務。
肖勇指著王卓才笑道:“老連長你不厚道啊,今天喊我來,恐怕不是喝喝茶這麼簡單吧。”
王卓才一拍石桌瞪著眼睛耍無賴道:“咋滴?你還怕老子算計你不成?說喝茶就是喝茶,你小子放心,今天什麼事都不會讓你做。來套套!趕緊把茶泡上啊!”
我上前一步站在石桌旁,很平靜很細致的用開水把茶具洗了一遍,棄掉第一泡茶,然後第二泡不多不少剛好倒出兩杯,七分滿,一杯給王卓才,一杯給肖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