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貞依拍了拍她的手,抬頭和善的笑著對我說:“我沒見過你,不過小雅的舅媽和小耗子倒是沒少念叨你。她舅媽說你浮誇張揚,現在看來,倒是小耗子說的對。”
許倩問道:“媽,我表弟說什麼?”
謝貞依和善的望著我說:“小耗子滿口稱讚,說他不得了,天底下許紹強第一,他就第二了。”
許倩得意的笑著道:“還算那小子說了實話。我覺得套套我爹爹都厲害,至少也和他一樣。”
“和他一樣……和他一樣……”謝貞依喃喃幾句,笑道:“嗬嗬,都是草根出身,都是不擇手段,果然和許紹強一樣啊。”
許睿神色一變,望著沒心沒肺傻笑的小倩使眼色。她心裏清楚,她媽媽現在縱使不恨許紹強,也絕對對以往的事耿耿於懷。
許紹強是她這輩子的心魔。多少年前,她對著那個一窮二白長相普通的男人愛的死心塌地,跟爹娘賭氣,甚至拋棄所有對抗了全世界,義無反顧的跟了許紹強。十幾年窮困潦倒她沒喊一聲苦,任勞任怨生養兩個女兒。等到苦盡甘來的時候卻被許紹強過河拆橋一腳踹開。
她愛許紹強,就如同對他的恨一樣深。
一輩子受苦受罪得來的經驗,讓她知道選一個男人過日子,一個懂的感恩重感情的普通男人,遠遠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梟雄來的靠譜。
所以,她曾經跟許睿說:她的女兒可以看不起將軍的兒子,可以鄙視省委大院出來的公子。但是隻要有人真心真意的對她好,就算是個乞丐,她敢嫁,她就敢同意。
謝貞依說我像許紹強,基本上就等於是判了我死刑。
許倩傻乎乎的沒反映過來,許睿忙解釋道:“媽,套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和許紹強不一樣。”
“有情有義麼?”謝貞依對我笑了笑,淡淡問:“我這兩個女兒,你喜歡哪一個?”
謝貞依本就是眼光通透的人,一輩子風風雨雨更是讓她有大智慧。況且身為女人,又哪能看不出許睿和許倩兩人對我的心思。
她不怒不憤,溫柔和善的一句話藏著殺機,足以把我逼上絕路。
許倩迷茫的望著謝貞依,我明明是她男朋友,猜不出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許睿有點坐立不安,一雙素手緊張的抓著衣角。
我平淡道:“小倩和睿姐都是天底下少有的好女孩,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她們受委屈。”
“果然有情有義,不過男人太多情可不好。”謝貞依笑的有點冷,她揮了揮手道:“洛杉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四處轉轉吧。我想和我兩個女兒待幾天。這地方小,招待男人不方便,還望你能見諒。”
謝貞依下了逐客令,我再賴著也不是辦法。雖然心裏有點不甘,但也不得不乖乖的離開。
我剛出門許倩就著急道:“媽,套套真的對我很好。他很愛我,你不要難為他好嗎?”
謝貞依拍了拍她的腦袋,憐愛道:“傻閨女,是你的揮之不去,不是你的攬之不來。這愛啊情啊什麼的,你媽一輩子也沒明白是什麼。過幾天有位高僧到普陀寺講禪,咱們一起去聽聽吧。”
我下了樓,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看起來卻形單影隻。
接下來幾天估計是沒可能踩進謝貞依家門了。原本還想親自登門以示誠意呢,誰知道沒說兩句話就被趕了出來。
看著時間還早,好萊塢就在洛杉磯郊區,有地鐵直接開到那裏。我無所事事,就坐上開往好萊塢的地鐵,幻想著說不定能偶遇一個大導演,這樣的話大老遠跑過來至少沒有空手而歸。
地鐵上挺擠,多數都是老外。我大學本科畢業,雖然英語四級過了,但是真正交流起來卻發現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前前後後加一起學了十年的英語壓根就是扯淡。
他口語很差,聽力也不咋滴。再加上老外的發音和英語老師自稱的“倫敦音”差的十萬八千裏,根本就差不多屬於兩種語言,我完全就是徹頭徹尾的啞巴聾子。
他心裏感慨,應試教育坑死爹啊。早知道這樣,看十年島國A片說不定都能聽懂裏麵的對話了,練習十年足球也能為國爭光一雪前恥。
不過好在他也沒打算跟別人交流,電影裏看西方的男人都是六塊腹肌的帥哥,女的都是野性窈窕尤物。可真正到了這裏卻發現,十個裏麵有半數是大胖子,剩下的幾個也是歪瓜裂棗,碰到一個美女的概率絕對不國內理工科大學碰到美女的概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