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停下車,並沒有熄火,細細打量著加油站附近的地勢。一邊是荒蕪的丘陵地帶,架著高壓線。背後有一座小山,小山旁一條河流蜿蜒而過,河流上有一個大壩。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問道:“你身上有現金嗎?”
娜拉搖著一張信用卡得意道:“我偽造的身份辦的,放心,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問:“原來用過嗎?”
“隻用過一次,我很小心,不會留下什麼記錄。”
我接過信用卡,神色平靜,卻把信用卡從車窗隨手甩飛出去,淡淡道:“隻能用現金。”
娜拉一臉不爽的嘀咕著,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幣,加一塊差不多有一百美金。我隨身帶著也有幾百美金,兩人湊在一起,加油住宿應該夠了。
汽車旅館的老板是個半老徐娘,四十多歲卻穿的風騷妖嬈,低胸T恤,一對巨乳幾乎要跳出來。
她趴在吧台上,夾著一隻香煙,把乳溝擠壓的深不可測,舔了舔猩紅的嘴唇,嫵媚問道:“寶貝,你好可愛哦。”
可惜我聽不懂英語,也幸好我聽不懂,否則肯定被惡心到。我疑惑的望著娜拉,娜拉臉色有點不好看,一拍吧台用英文說道:“還做不做生意了。”
半老徐娘白了她一眼,說:“我這不是正在拉生意嗎?”
娜拉哼了一聲,“兩個房間,住一晚上。”
半老徐娘笑的很玩味:“兩個房間?你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你生氣什麼?”
娜拉說:“看不慣你這種老妖婦。”
半老徐娘也不生氣,笑著道:“不好意思,你要兩個房間,沒有!”
娜拉生氣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半老徐娘對著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對娜拉道:“隻剩一個房間,你要不要?”
娜拉忍著怒火,深呼吸氣鼓鼓問道:“我加錢,要兩個房間。”
半老徐娘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個鑰匙放在吧台上,重複道:“還是隻有一個房間。”
娜拉把錢往吧台上一拍,抓起鑰匙就準備進房間。這時候半老徐娘又作怪了,她拿出一盒避孕套挑釁的望著娜拉壞笑道:“免費送給客人的小禮物,你忘了拿了。”
娜拉再也忍不住,回身對她豎著中指罵道:“Fuckyou!”罵完頭也不回的朝房間走去。
可憐我深受應試教育毒害,英語四級過了還分不出那個花花綠綠的小盒子裏裝的是避孕套。我還以為是房間裏要用的,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娜拉罵老板娘,但是看老板娘從頭到尾都是和和氣氣,我也不好意思發脾氣。於是微笑著對老板娘點了點頭,抓起那盒避孕套朝著娜拉追去。
老板娘向來風騷,偶然見碰到我這樣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人就忍不住調戲兩句。她本來隻是開玩笑,並沒有惡意。可是娜拉態度太差,她不爽之下才有心捉弄了一番。
其實這汽車旅館開在荒郊野外,哪裏有多少客人。房間多的是,老板娘就是想看看娜拉的笑話。
我就這麼成了兩個女人明爭暗鬥的犧牲品,鬼使神差的要和一個長的極像大學時代意淫無數遍的小澤瑪莉亞的美麗混血兒共處一室。
我進房間後,見娜拉氣憤的坐在床上,傻乎乎的把手裏的避孕套遞過去,皺著眉頭問:“怎麼隻開一個房間?”
娜拉拿起避孕套砸在我腦袋上,罵道:“色狼!”
我鬱悶啊,心想你跟老板娘吵架,憋著氣也不能殃及池魚啊。我有點不爽的道:“你有毛病啊?”
娜拉抓起枕頭砸過來,然後又砸過來一床被子,“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有什麼齷齪下流的想法。今晚你睡地上,膽敢爬上床,我就跟你拚了。”
我微微皺著眉頭道:“你果然有毛病。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小澤瑪莉亞啊,脫光了讓我碰我都不會碰一下。”
娜拉又不淡定了,對我咆哮一聲fuckyou,然後鑽進浴室。
地板是木質的,床邊還有一塊毛絨地毯,睡在地上也不會太辛苦。我把杯子枕頭擺好,無聊開始研究老板娘剛才送的那盒避孕套。
這盒避孕套沒有圖案,正麵反麵隻有幾行寥寥無幾的英文。我很認真的用蹩腳英文翻譯一下,一半靠猜的認出來英文是生產地址保質期什麼的。
弄了半天決定拆開看看,他媽的一拆開頓時明白了過來。難怪娜拉罵我是色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拿著一盒避孕套衝進來,還把避孕套扔給她,娜拉罵我是色狼都是輕的啊。
娜拉草草的衝完澡出來,見到我正在翻騰那盒避孕套,鄙視著又罵一句:“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