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一指我,嘴裏唧唧哇哇喊了一句什麼,身上的火焰竟然化作一道火蛇朝著我飛去。
那火蛇一尺多粗,一米多長,看起來很嚇人,我撒腿就跑。
衛戎和鐵仔這種刀口舔血十幾年的狠人曾告訴我。在學會傷人之前必須要先學會自保。因為雙拳難敵四手,縱使敵得過四手也不可能對抗刀片子彈,你總會有碰到危險的時候。
我跟著他們幾個月,傷致命的招式學了,逃命的本領也不弱。
火蛇剛一出現,我轉身就跑。在驚人的爆發力下,我整個人就像武俠小說裏踏雪無痕的輕功高手。
我倒翻兩個跟頭越過一張桌子,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前竄,在牆壁上橫著走了兩步,一個華麗麗的旋轉落在地上,然後兜個圈往回跑。
火蛇怪的很,仿佛有靈性一般,一直在他身後追著。
我見躲不掉,索性朝著傑瑞跑去。半途拎起一張凳子,狠狠的朝著傑瑞砸去。
我決定給傑瑞一個教訓。
可是一個出色的魔術師總是能把震撼和不可思議帶給大家。就在凳子砸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傑瑞周身的火焰轟的一聲騰起來,仿佛是炙熱的油鍋裏忽然潑一瓢冷水。
火焰退散的時候,傑瑞整個人竟然消失無蹤。
凳子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我也有點驚呆,心裏揣測著,莫非傑瑞也有隱身的特意功能不成?
小酒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目瞪口呆。
一分鍾後,酒館的門緩緩被推開,傑瑞一身火焰映照著他那張俊逸頹廢的臉龐,邪異的仿佛是地獄中的來客。
眾人們一陣歡呼,激動瘋狂的不行。
傑瑞很享受這種眾人為他而尖叫的時刻,閉著眼睛微微抬起頭,身上的火焰更盛幾分,他驕傲的笑望著我道:“離開娜拉!”
我看準角落裏的衛生間,慢慢退過去。
傑瑞雙手打了個響指,同時猛的一指我。又是兩條火蛇朝著他撲去。這次火蛇速度更快,一個繞道我身後,一個正麵攻擊。
我似乎是嚇傻了,盯著火焰一動不動。那兩條火蛇毫不停頓,轟的一聲前後夾擊把我吞沒。
就在大家以為我要被燒死的時候。那火焰褪去,我竟然也消失了。
魔術師傑瑞呆住了,他之所以能消失完全是借著火焰的掩護,為了裝逼早就跟酒館裏的老板打了招呼,站的位置更好有個暗門,直接通到門口下水道。
可是我第一次到這裏,不可能跟老板打過招呼。他站的位置地板也沒有縫隙,不像是有暗門的地方。
傑瑞迷茫的望向吧台後的酒館老板,老板攤了攤手,一臉錯愕。
酒館的客人們卻沒有震驚,有傑瑞隱身在前,他們隻以為我也是魔術師。甚至以為今天的這場戲,完全就是傑瑞和我兩人的表演。
他們紛紛鼓掌叫好。
酒館門忽然被打開,我同傑瑞一樣,也是從外麵進來,不同的是他手裏端著一盆水,嘩的一聲,劈頭蓋臉澆到傑瑞身上。
那一身囂張的火焰登時被澆滅,連煙都沒冒一下。
十一月中旬的洛杉磯氣溫已經挺低了,我一盆冷水澆上來,更是讓傑瑞一股透心涼。
他渾身落湯雞一樣,抹了把臉上的水,嘴裏罵道:“Fuck!”
“你活該!”娜拉從背後踹了他一腳,拉著我的手走出小酒館。
傑瑞房間的鑰匙上有旅館的名字和房間號,娜拉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兩人在房間裏麵對麵深情對望著,我以為她一定會刨根究底,娜拉卻什麼也沒問,隻是淡淡道:“我有點明白消防門後,還有那些軍人為什麼發現不了我們了。”
劇組包下來整個旅館,分給傑瑞的房間不大,隻有一張床,一個衛生間。左鄰右舍住的都是劇組的人。旅館隔音效果不行,夜幕剛剛降臨,已經有呻吟叫床聲回蕩起來。
我尷尬道:“嗬嗬,外國女孩真開放啊,叫的聲音這麼大。”
娜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能叫的更大聲,叫的更風騷。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咱們也抓緊時間吧。”
我沒敢搭腔,嘿嘿笑了兩聲轉過頭打量著房間。娜拉實在太困了,昨天折騰了一晚上,白天又心驚膽顫,終究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早就撐不住了,沒脫衣服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我幫她蓋好被子,見桌子上有一包煙,就點著了一支。靠近窗戶盯著外麵的夜色,緩緩的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