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峰靈魂狀態,飄蕩在房間之中,眼下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化生成自己的記憶。
眼下四人顯然不懷好意。劉封山在入門時已然察覺了對方埋伏了暗手,如若無法妥談,他們四人定是不會放這師徒二人離開的。他念及家中愛妻身懷病痛折磨,心中更是不忍。
他道,“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劉封山也是願意一闖。”
主事者名為楊浩,方才也是他許諾事後給劉封山五百萬。聽著劉封山的答複,楊浩的麵色緩和,不在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他打著哈哈說道,“好,夠爽快。老劉還是你通情達理,順應時勢,這是天意。”
劉封山欲言又止,隻見他才布袋中拿出龜甲銅錢置於案上,方才說道,“富貴險中求,我要先起一卦,看看此行是否順利。”
銅錢有七枚,劉封山起此卦名為七星問道,乃劉封山所呈流派不傳之秘。此卦一生隻能起一次,第二次不在應驗。上可通天地,下可問古今。
此卦共有七問,一問路通途,二問夕兮禍福,三問人生運,四問判生死,五問知古今,六問通人和,七問曉天地。
“師傅”看著劉封山拿出七枚銅錢,岑封麵色凝重,他心急如焚糾結難耐,此時更是忍不住喊道,“徒兒替你。七星問道徒兒也會。”
劉封山隻是向著他微微笑了下,便將銅錢置入龜殼之中,麵木緊鎖,神情凝重。他雙手將龜殼握住,高舉雙手於天靈處,搖晃七次,將銅錢擲出,如此動作連續七七四十九次,方才卦成。
岑峰看這卦象變爻神色微動,似有些詫異。
他牢牢將四十九卦記住,此時他的神情更為謹慎了,就好想有座大山壓在胸口,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此時他的心中忐忑,分明的不安在他眉宇之間展露。
凝望著大汗淋漓的師傅,岑羽心中黯然,“此卦看似平和中正,但暗藏玄機,恐怕多有變數,起勢滄海問路,走勢高山仰止,尾勢咫尺天涯。”
岑封在心中暗暗推衍,根據卦象他推出卦中變爻,但此卦並非一馬平川,在起走尾之間還有著落勢。
落勢是卦中變數。而七星問道,為門派密傳,可通神鬼,直指本質,不因有變啊,卦中多有落勢,險象環生,更有一必死之局無法勘破。
他看著師傅的神情,相信師傅必然已經算出此卦。就不知道師傅心中求的是什麼。見劉封山神情平和,沒有變化。心中會意,“看來師傅是不願意告訴他們卦象的含義了。那我也要配合師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雖然裝作常態,但心中不免有些悵然若失,“一卦問今生,落卦已十年,師傅你能有多少個十年啊。這可是性命攸關啊,就這樣折了十年壽命,絲毫不值。”
劉封山麵目隨和的對著眾人道,”富貴在天,生死由命。”
“我們此行,雖然路途凶險,絕境之中仍舊能遇難呈祥,化險為夷。”
“好,好,好啊。”主事之人即刻誇讚道,“劉兄好本事,我們此行全仰仗封山兄化險為夷,遇難呈祥了。”
眾人在一起商量了會具體事宜,價碼從之前的五百萬又上升到了一千萬,議定今夜子時出發,作為先遣隊前去探路。眾人各回去收拾器物,白起墓前彙合之時,出發之日,劉封山才帶著徒弟離開。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茶舍,往古玩城外出去,一路上劉封山都沒有說話,岑峰由他的身後向他望去,此時的師長,身體似有些萎靡,步履虛浮,從後背望去,他好像蒼老了二十歲,那氣場不在像龍行虎步的壯漢,更多的是老態龍鍾的模樣。
岑峰的心中依稀有些哀傷,師傅那行進在前模樣,背影中顯露的蒼桑老態,不禁一陣陣刺痛了岑峰的心,陣痛如同被刀剮被劍割,他的眼淚沒原由的落下,跟著師傅走了一路,那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一路。
“哭什麼哭,岑兒,為師我折了二十年的壽命,眼都不眨一下。”上了劉封山的老吉利車,他才侃侃說道,“為師是怎麼教你的,我輩之人,不為俗世攘,不唯名利動。修行修心修性,動不動就落淚,旁人若知道為師一脈相傳的弟子是個愛哭鬼,還不笑掉大牙。”
岑峰摸幹眼淚,認真的說道,“知道了師傅,我以後都不哭了,不會在惹你生氣了。”
劉封山撫摸著岑峰的頭,臉色悠然,愜意道,“岑兒,你看為師起卦落卦,應該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機吧。”
“無論為師所求為何,隻要踏出那步,必然是凶多吉少,如若不及時回頭。一入死局,神仙也難救。”
岑峰急忙問到,“師傅自知死局,為何還要答應他們一同前往白起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