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衝霄震動九霄,那衝天而起的威壓,可謂毀天毀地毀空氣。崔浩二人,被眼前這堪稱神跡之景震驚得無以複加。
一時間,也不敢靠近岑峰,更是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叨擾到正在釋放威能的岑峰。
血光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時,四下裏又恢複了平靜。岑峰握持長槍,立於矮邱上,兩人想往近前詢問,卻被那滔天殺意,壓製得無法移動身體。三百甲位更加不堪,此時已經昏闕了過去,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
岑峰睜開雙眼,看著滿頭冷汗的兩人。不由苦笑,人器融合的瞬間,所釋放出磅礴威壓,根本不受岑峰的控製。好在兩人和他有一段距離,不然他們也和那些甲衛一樣,被殺氣侵蝕心神。
凝聚的殺意緩慢消散,崔浩兩人隻覺心中那塊巨石得以放下,長舒了口氣,方才驚異的看著岑峰,如同看見了怪物,“我當時之感毀天滅地的景象鋪麵而來。”
槍的形態也發生了變化,本來鮮紅似血的槍身,現在卻變得痕跡斑駁,槍體那凹凸不齊的鏽跡,持握之間異常紮手。
長槍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材質鑄造的,隨著強烈的紅光散開,穿雲裂空在血色的霧影之中忽明忽暗,忽隱忽現。在它的槍身上,卻有一條蜿蜒盤臥的巨龍,鱗爪神態栩栩如生。
在槍的末梢,疊合了七點血淚,呈錐狀排列成行。雖然被鏽跡所掩蓋,那精雕細刻的浮雕鏤空紋路,卻是栩栩如生。
忽的,天際剛剛初起的光,泛開成血,無盡的靈氣,滾滾而來,那震蕩天地的風雲湧動,化作一抹陽剛之氣,直射槍尖。
岑峰隻覺,體內血氣蒸騰,一陰一陽,一剛一柔的浩然之氣在體內翻騰婉轉,最後齊齊彙聚於他的右手手背之上。
岑峰隻覺在那光芒照射下,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空洞的空間。等他回過神來,於他的手背上卻出現一副奇異的圖案。
圖案仿佛深入骨髓,於他血脈融於一處,任他怎麼搓搽,那圖案亙古不變般烙印在他的右手手背上。
圖案的正中是紋刻著一杆精致的墨玉色長槍,槍的摸樣與手中持握著的赤紅色長槍幾乎是同一個模子你印出來的,唯一有所區別的地方也就是那槍身的顏色有所不同。一個墨玉明柔,精致輝煌,一個血沉如鏽,光芒黯淡。
那槍體上雲紋和鏤刻幾乎一模一樣,墨玉色的槍身在岑峰眼梢下被一條東方神龍所纏繞著,神龍彎曲盤旋在槍身上。那高昂的龍首微合著嘴,隱隱露著一股不凡的傲氣,在望那一對灼灼神致的眼,更是平添了一股非凡的氣概。龍身蟠曲著就似鞘似袋包裹著槍身,遮掩鎖禁著原本殺氣騰騰,殺意滔天的氣息。
墨玉色的長槍中的銳氣和殺意,隱含於神龍的龍身之中,夾雜於神龍的龍威裏,且淡且鬱。除此之外,長槍左右兩端卻是傾斜著雕鏤著一日一月連七星的圖案。日月交彙,牽引七星,仿佛一片無垠界限,變則改天換地,動則推衍乾坤。一靛一青色,一朱一紅光。星月彙聚靈氣縱橫,隱約之中有著造化之力。
岑峰像屠雪詢問道,“這把槍怎麼這麼醜啊?都生鏽了,我感覺這把槍沒有之前看見的那麼富有靈氣了。”
“它和你融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它將來會變成什麼樣,那還要看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屠雪停頓片刻,仔細的打量著岑峰手背上的圖案和長槍,作為附身在槍上的器靈對於現在的情況,他也是最為清楚的。
屠雪不急不緩的說道,“這個變化我也不清楚,雖然我活了無數年,但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他雖然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解釋不了,因為眼前的這般變化,前無古人,從沒發生過,岑峰隻能自己去尋找答案。至於未來會有什麼變法,也隻有天知道了。
“你現在對於這個身體的掌控是不是覺得更加適應了?靈魂的狀態也充盈些了吧?”無論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但是立竿見影的成效卻是特別顯著的。
屠雪能清晰的感覺到,岑峰的魂力大幅度的增加,對於身體的掌控也更為的順手。反正是得了好處,而且器魂融合,事態肯定不會往壞的地方發展,就好像劍於鞘,血於骨,密不可分。
岑峰愣愣的望著手背,兀出的圖案,任是他或搓或揉,都如原本,不變不染。好似鑲入了他的血肉裏化作了自身血脈的一部分。望著這傳神又或是源於他心底的龍槍圖紋,岑峰的思緒呆了。
他不知道這一劍一龍兩劍鞘的圖案代表著什麼,但是他隱約的有種感覺,這圖案對他的重要也許比之他的臂膀更為重要,隻是這樣的感覺源起於何,他卻無法思索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