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為謀。”岑峰冷漠道。
他開始覺得柚寧是去料理後事,卻沒料到她竟然是去報複,是去屠殺。如果岑峰在之前發現了柚寧的不對。他便能夠阻止這樣的慘劇發生。現在後悔,已然不及,岑峰痛心疾首。看向柚寧的目光顯露幾分憤慨。
“我在你的眼中看不見一絲憐憫。你就是一個十足的殺人機器,根本不存在自己的思想。“岑峰怒氣衝衝的嗬道,心中的不甘和愧疚透過聲音爆發而出。
轉眼的功夫,柚寧就殺了數千人歸來,岑峰如何不怒如何不惱?她的做法完全背離了岑峰的信仰和世界觀。數千人的性命,就算是殺幾千頭豬都得花上一段時間,柚寧就一人一領域,將其屠滅,岑峰都不敢想象,那是怎樣一個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
此時身世,記憶,這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謎題都不再重要了。知道也罷,不明也可。他發自內心的不想與這些視生命如草芥,殺人如麻的惡魔為伍。
他們甚至依靠怨魂來強大自己,吸收厲魄來修煉幾身,為了強大的實力,近乎不折手段。
在她的眼神裏,岑峰看不見意思憐憫,那三人,死了也就死了,似乎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算是與那些屍巫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冤魂曆曆在目,就纏繞在她的身後,岑峰見此情景,那還肯與她深交,巴不得眼不見為淨。
岑峰冷冽道,“你走吧,我的身份我自己會弄清楚,過去的我是過去,現在的我和你們在沒有任何的交集與關係。”
“她們的仇,我報了,這份人情我也歸還。從今往後,無論是誰在派你來,我都不會殆盡。”
“你回去告訴那個人,大路朝天我們各走半邊,希望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岑峰內心掙紮著,他及其清楚,若是他們這些人在繼續製造殺戮,繼續依憑自己的喜好去殘殺世人,他們終將走向對立的那麵,然後他代表了正義,他們卻變成了黑暗的一方。
在此之前,劃清界限,是他最好的選擇。
麵對岑峰急轉直下的態度,柚寧委屈的低下了頭。惶恐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饒是到了這般田地,她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開罪了岑峰,她低聲下氣,道歉的態度極為誠懇,“公子,柚寧究竟所犯何事,令得公子如此大動肝火?”
岑峰跟本不答,看都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入院,閉門謝客。隻留下柚寧一人,在原地尷尬無措。
在岑峰將院門閉合的那一瞬間,柚寧感覺她的整個世界都快崩塌了,這突如其來的冷漠,令她惶恐。令她死心。
遲疑片刻。她開始斟酌自己到底犯了何事。“說話的語氣?舉止儀態?惹怒了公子?”
柚寧自我感覺良好,突然恍然大悟道,“巫神教,我跟你們沒完,公子肯定是怨我護駕來遲。”
她怒目瞪眼,狠狠的盯著巫神古地所在的方向,但見她陰冷到,“遲早有一天,我要殺光你們這群雜碎。”
跪了片許,岑峰不見,柚寧隻能悻悻離去,以她的觀察,事態非常嚴重,她必須要回到聖女殿親自向聖女稟報這次發生的一連串事情。
屍橫遍地,一片狼藉,退走的四人,在那黑幕過後,又匆忙返回了宗家。入目處宗家已經覆滅人畜死絕無一活口,柚寧隻身一人,便將數千人殺個幹淨。
事已至此,他們四人也隻能表示痛惜,他們可不會為了毫無價值的死人去伸張正義,鷹隼與宗家關係密切,對於在宗家發生的事情,他也隻能歎息而無法尋仇,“我就說她這麼爽快的離開,不像她平日的做派,果然來了個回馬槍。”
餘家家主看了看死在鐵籠內的魔獸,深鎖著眉,暗自心驚道,“真狠一個活口都沒有。”
屠武和神機營營主姍姍來遲,出了這樣的事情,人家黑暗聖殿肯定要殺雞儆猴的,這事並不是三言兩語,以大局為重就能打消了他們立威的目地,死些人,也是在他們意料之中。
不過這滅族之事,柚寧做得確實有些過分了,冤有頭債有主,把無辜的人也牽連在其中,那和屠殺根本沒有卻別,屠武兩人雖然對此非常抵觸,但又奈於柚寧背後站著巔峰勢力,他們也不敢當麵指著柚寧的不是。
隻是可惜了這麼一支生力軍,不是死於敵人之手,而是滅於內鬥之中。
屠武向崔焰問道,“消息準確嗎?距離獸潮爆發還有多久?”
崔焰遲疑片刻,方才答道,“也許三日,也許半月之餘。這次的獸潮原因不明,我去山脈的深處和那幾個家夥談過,它們口風很嚴什麼都不說,看來事情並不像表麵發生的這麼簡單。”
“那幾個家夥占據山脈,依托地形,身體力量防禦堪比普通的靈器,不是我們能夠應付得了的。”屠武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