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員將這種新鮮的結果告訴了洛爾,洛爾也喜出望外,他正愁沒有好的辦法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呢?
很快地,第二封信竟然又來了,信裏問父親經濟危機是否影響了他的心情,企業經營如何?是否遭到了重創?
漢斯於那個晚上,要了筆與紙,興奮地回信,他本來是想告訴女兒自己的企業已經破產了,自己也差點去森羅殿裏,可是,後來他撕掉了自己寫完的信。不能告訴女兒這些,她會心疼的,她比自己更加不幸,從小便失去了父愛,對了,告訴她,自己是如何抵禦經濟危機的,他甚至在信中告訴了女兒抵禦經濟危機的方法,他寫到高興處,竟然眉心色舞的,跳起舞來。
漢斯很快出院了,他有著良好的經營基礎與信念,因此,隻要給他時機,他便可以重整山河。
五年時間過去了,經濟危機的陰影早已經煙消雲散,漢斯的企業水生水起,在英國重新確立了自己電器大王的位置,甚至他的規模較以前更寵大,更加牢不可破。
在這期間,洛爾死於一次空難,漢斯知道這個消息後,前去參加朋友的追悼會,在會上,他痛不欲聲,覺得對不起洛爾,他將救難所一次性地捐助了大筆的資金。
五年的時間裏,他與女兒的通信沒有停止過,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要求女兒回轉英國,甚至他好幾次動了念頭要去德國,卻被女兒拒絕了,他想到了女兒是否患了重病,是否她目前處境堪憂,人老多情的漢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按捺不住的心情,他循著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德國漢堡。
那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小院落,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正坐著沙發上整理信件,當漢斯踱進婦人身邊時,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麵孔,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兒。
婦人滿臉是笑,她連連說著對不起:我是洛爾的表姐,五年前,他打電話給我,要求我配合他完成一項重大的感情工作,我當時就答應了,我一無所有,全靠表弟每月郵的錢艱難度日,我當時也鬱鬱寡歡,不想再活了,索性答應了他的這個要求,在與你的通信中,我感覺到了溫暖與安全,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仍然活在人世間,正是這種力量,我活了下來,今天看到你,我也就無憾了,雖然您不是我的父親,但是我依然祝福您堅強地活著,為愛活著。
漢斯緊緊地擁抱著婦人,他回轉英國時,將婦人帶回了漢托鎮,逢人便講:這是我的女兒,是上帝賜予我的真正的財富。
漢斯於1943年病逝,他臨死前,將全部的財產捐獻給了英國的正義事業,這些錢財,用來購買槍枝彈藥反抗德國法西斯的暴政。
今天我們去漢托鎮時,就會看到一個大型的石碑,石碑上書寫著這樣的一句話:為愛活著。
我隻允許你笨十年
自小起,我是個笨拙要死的孩子。據父母講,我生下來不會哭,熬到幾日後才在父親的巴掌下“哇”地一聲叫出聲來;別人家的孩子會走路了,我卻隻能沿著桌沿勉強走上幾步,然後跌倒在塵埃裏。
我自小成了別人家的比較對象。鄰家的堂弟,比我小三個月,上學卻比我早,學的東西也比我多,每每聽到鄰家的院落裏傳來堂弟均勻穩重的背誦唐詩的聲音時,父親的臉上老是擱不住,總是一摔門,將無盡的失望摔在有聲有色的世界裏。
我不是塊上學的料,隻是一塊種地的料,父親對我下了這樣的評判。因此,我在上學的閑暇時光裏,便尾隨著父親,一聲不敢反抗地將禾苗種進夕陽裏,我也因此養成默不作聲的習慣,漸漸地,這成了一種慣常,父親對我的高要求也不那麼強烈了,每次我捧著個非常低的分數送到他的麵前時,他總是笑下子,然後將分數扔進風裏。
我12歲那年的夏天,父親那晚喝了酒,回到家裏便開始與母親吵架,吵來吵去的,焦點卻是我,父親去床上拽起了正在昏昏欲睡的我,擺的滿地的都是我考試不及格的分數,看的我有些心驚膽顫。
父親不顧母親的勸阻,拉著我的胳膊生疼,讓我低頭看分數,寫檢討。後來我才知道,父親去參加了一個朋友的宴會,宴會上有許多像我年紀大小的孩子,他們的表演刺痛了父親的神經,父親自此以後,下定決心要讓我堅強起來,讓我聰明起來,他不顧一切地實施著自己的所謂美好方法。
他不再讓我下地,讓我沒日沒夜的看資料,溫習功課,他狂熱地邀請了幾位家庭老師給我補課,不管我能否學得進去,在幾任老師均收不到效果的情況下,他下定決心自己要學習已經遺忘了幾十年的課本,他說他要教導我,不信我成不了才。
母親說我生下來不是這塊料,你不要逼迫,母親又枚舉了城市裏多少學子在父母的高壓下上吊的故事,她說到痛處,禁不住失聲痛哭。我推開了門,斬釘截鐵地對他們說道:不,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上吊。父親第一次正視著我。
緊張了一陣子後,一切均回歸一種有序狀態,但我卻突然間感覺到高壓政策下的一種潛力,原本對課本不感興趣的我,現在喜歡上了它,先前是父親在場時逢場作戲,直至後來變成了一種常態。
我開始認真地分析自己與堂弟的區別:他天賦好,看一遍資料就可以記憶猶新,我呢,看幾遍才記下來。我想著,笨鳥隻能先飛啦。我拚命地補償自己十年時光裏遺落下來的知識,以致於初中畢業那年,我竟然破天荒地與堂弟考入了同樣一所收費昂貴的學校。
父親的高壓政策並沒有因此停止,每當學習成績下發時,他總是像個孩子似的跑到學校裏,拿起我的分數與堂弟的進行比較,但每次,他總是失望至極,抬起手來,好想將一記耳光賞給我。
我因此吃盡了苦頭,晚上點著蠟頭看書已經是常事,雞叫頭遍時,父親便將我揪起床,我的書桌上擺滿了小學中學時的課本。父親給我的硬性規定,全部看完,一年時間裏。這對於我來說有些天方夜譚。
但我卻做到了,一年時間裏,我幾乎讀遍了以前沒有弄懂的課本。雖然反映仍然不那麼靈敏,但畢竟我回歸了一種正常狀態,我已經能夠攀上班級的上遊狀態,我甚至看到了燈塔在前方閃耀著。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一晃我便考上了大學踏上了異鄉的征途。
接到了父親病危的消息時,我正在寬敞的辦公室裏接待外賓,馬不停蹄地往家裏趕,到時卻見滿院的白花白布,我跪在父親的靈前痛哭流涕。
眼前又閃現出父親倔強的麵容,時光突然回轉到十年前的那個黃昏,父親喝醉了酒,一記耳光,將我的渾沌初開打醒。
收拾父親的遺物,看到了幾個日記本,裏麵全是教育我的心得,在一本日記本的目錄上,我赫然看到了幾個大字:我隻允許你笨十年。
不要讓我的父親聽到槍聲
二十多個手無寸鐵的老人闖進了格魯吉亞軍隊當中,他們十分痛苦地叫囂著,麵無血色,他們甚至停下腳步,去奪軍隊手中的槍支彈藥,格軍麵對這樣一群老人,不敢開槍,隻能節節敗退。
這一幕發生在2008年9月的南奧塞梯,這座村莊叫奧爾村,村中有一千多戶居民,由於躲避格俄衝突,他們舉家遠遷,或者投奔自己遠在異鄉的親戚,隻有這二十多個住在敬老院裏的老人無奈地留下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兒子叫霍斯,霍斯奉養著二十多個孤獨無依的老人,平日裏,他叫他們父親,他們叫他兒子。
自從雙方的軍隊駛入小村後,這裏失去了安寧。父親們大多有病,一旦他們聽到惹人的槍聲後,他們就會選擇歇斯底裏的怒吼,他們會鑽進雙方的軍隊裏,大聲阻止他們的暴行,雖然他們的舉動是無助的、無力的,但至少,他們渴望和平。
終於有一次,格軍方長官生了氣,他抓住一位老人的脖子,警告他說:讓你的兒子接你回家,躲進防空洞裏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記住。
霍斯將二十多個老人領回家裏去,但敬老院太不安全了,雙方的軍隊劍拔弩張著,隨時會爆發新一輪的衝突。
霍斯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不讓父親們聽到槍聲,他用一些廢棄的防彈玻璃將整個敬老院圍了起來,敬老院本來就不大,再加上大街上隨處都有拋棄的玻璃,因此,他的這一構想在三天後完成了。
父親們躲在這個太平空間裏,槍聲暫時遠離,戰爭結束了嗎?阿大依高興地問著霍斯,霍斯撒著謊說道:是的,父親,戰爭結束了,槍聲已經遠離我們的生活。
父親們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他們開始了他們原有的幸福生活,幾個老人在一起下棋,還有幾位在那兒玩捉迷藏,霍斯則陪同幾位父親在那兒澆花,好一幅美麗的太平畫卷。
時間沒有過多久,一支俄國軍隊發現了這裏的情景,當時,他們發現了這裏不同尋常,竟然有人建起了一座玻璃式的建築物,用槍打過去,竟然毫無作用。
阿伊果斯基領著自己的軍隊殺入了敬老院門口,在俄軍撞破大門的一刹那,槍聲又一次傳入了老人們的耳膜裏。
霍斯憤怒地望著眼前的這支軍隊,他對阿伊果斯基說著:住在這兒的人都是我的父親,請你尊重他們的幸福權利,不要破壞他們的生活。
我們隻是需要這些玻璃,它對我們十分重要。
不可以,你們不能夠得到他們,麵對戰爭的殘酷性,也許這些玻璃是可以保證老人們幸福生活的唯一工具了,希望你們能夠成全我的孝心,我們都有父親,我相信你的父親此時也在家中等待著時,他隻希望你能夠平安歸來。
霍斯的話十分中肯,阿伊果斯基想了想後,他收回了軍隊,並且他下了命令給俄國軍隊:再行軍時,繞過這座敬老院,不準向裏麵打槍。
霍斯於第二天下午又來到了格魯吉亞的軍隊,當時他冒著被殺頭的罪名。首領斜著眼睛看他,他講明來意後,首領說道:這根本行不通,南奧塞梯已經屬於我們的領土,要知道,敬老院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們必須宣示主權,這一點,誰也擋不住。
如果你們想要攻破敬老院,首先要殺掉我,如果你們不殺掉我,讓我平安回去,就不要讓我的父親聽到槍聲,否則,我會砸破你們的腦袋。
霍斯在眾人遲疑的目光下,竟然安全地離開了格方軍隊。軍隊裏瘋傳著這個故事,格方的軍隊再次路過這座敬老院時,他們選擇了繞行。
就這樣,直至戰爭結束時,整個小村莊雖然被夷為平地,但這座敬老院卻幸存了下來,有人在敬老院的門前發現了這樣一個用俄語書寫的標語:不要讓我的父親聽到槍聲。
溫暖的繼承
1903年7月,英國泰晤士河畔,一個叫查理的男孩子,正準備以縱身一擲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在此之前,是他的窮困潦倒和淒慘的家境,父親與母親離婚,與另外一個女子結合,母親將自己拉扯大,卻在一次疾病中永遠地離開了他,他想去找父親,但母親臨終前告誡自己:永遠不要去找那個負心人,不要繼承他的任何財產,窮人要有窮人的骨氣。
他做過苦力,曾經一度去尋找過父親的蹤跡,他輾轉得知一個消息:父親與那個女子的結合並不完美,就好像是一隻蒼蠅盯住了一顆有縫隙的蛋一樣,女子挖空心思想挪空父親的財產,卻在一次意外中永遠地離開了人世,現在父親一個人生活,他空守著偌大的家財卻無人繼承。
正當他準備淩身一躍時,在另外一邊,一個老者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他摸索著跳入冰涼的河水中,慢慢地向河中間走去,他兩眼無光,與遠去的夕陽形成鮮明的對比,眼看著河水已經淹沒了他的脊梁,一種強烈的責任感使的查理奮不顧身地跳入河水中,他過去一把抓住了老人的胳膊,老人昏厥過去。
醒來時,老人正處在查理窮困的家裏,查理暫時忘卻了輕生,因為他覺得不能連累一個年齡如此大的老者。他為他煮薑湯,幫他敷額頭,老者的身體慢慢地恢複了正常狀態。
老者以查理說道:我叫喬伊斯,家住在倫敦的郊區,你不該救我呀?
查理說道:老人家,你為何想不開,難道是兒子不孝順嗎?看你的穿著應該是一位富商吧,你不愁吃喝,為何要尋短見呢?
哎,富人有富人的煩惱呀?我雖然富可敵國,可是晚景淒涼,膝下無子繼承財產,年輕時候縱欲過度,雖然有無數的女子隨了我,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留下一男半女,遺憾呀,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老來無子,情何以堪呀?
查理說道:你與我正好相反,我母親早亡,父親與另外一些女人苟合在一起,我現在窮困不堪。實不相瞞,我與你一樣,剛才也想結束性命,但我不能讓別人分擔我的痛苦,我認為自己可以將輕生做為下一個人生目標,在你走後吧。
你我有緣,你隨我走吧,我的農場無人照顧,我認為你可以出一些力量,我再想其它辦法吧,我有一位遠親在倫敦,我想他也許可以繼承我的財產,我隻是害怕他高傲自大,缺少一位競爭者,如果可能,我會告訴他:你也是我財產的有力競爭者,讓他不要不可一世,目中無人,年輕人,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的工作。
查理答應了他的要求,自己本來就孤獨無依,遇到這樣的機遇也算是件好事情,何樂不為呢?
接下來,他搬進了查理的農場裏,這兒好大,物草豐盈,查理負責管理整個農場的日常事務,順便照顧一下喬伊斯的起居生活。
那個有力的競爭者,名字叫做德布,他是位老者,年齡與喬伊斯差不多大小,喬伊斯說此人是自己的一位遠房表弟,平日裏自大慣了,我已經到公證處公證了有關財產,我讓你們兩人共同管理我的財產,看看你們有誰有這個本事?
可是,老人家,我隻是個演員罷了,目標不是為了教育他嗎,我為好好工作的,公證處的事情要做個手腳,我沒有權利繼承你的財產的。
這個我明白,年輕人,相信我吧。
喬伊斯叫他們兩個來到身邊,交待了有關工作的事情,要求他們互相競爭,提升農場的活力與市場,並且看看誰有這樣的本事。
殘酷的競爭由此開始,德布從一開始便與查理為敵,橫眉冷對的樣子,他看查理什麼都不順眼,一直以主人的親戚自居,遇到一些大的事情總會獨斷專行,從不讓查理插手,這讓查理十分憤怒,他決心以另外一種姿態報複這個可怕的老者。
機會終於來了,德布接手了一樁生意,要將農場裏的桃子賣到外鄉去,外鄉的一個買賣人前來談生意,德布照例自己接待,他們談攏了價格,並且同意馬上交貨,德布通知查理進到屋裏,向他傳達號令,要求將五千公斤桃子馬上裝進外鄉人的車廂裏,這種體力活德布通常不會自己去幹,查理覺得時機到來了。
他並沒有將完整無缺的桃子放進外鄉人的車廂裏,而是放進去許多殘次品,同時,在數量上,他下了工夫,並沒有將完整的公斤數量送給外鄉人。
外鄉人於半個月後發來了索賠單子,說桃子質量並,要求包賠所有財產,喬伊斯也吃驚萬分,他責怪德布不會辦事,並且要求他為此承擔全部責任,德布說是自己的疏漏,願意前去協調,他隻身前去英國北部附近協調外鄉人去了。
農場成了查理名符其實的家。在德布離開的日子裏,他真正發揮了一個主人所應有的權利與職責,他拚命工作,來彌補自己故意過錯造成的損失,才半年時間,農場的生意被打發地井井有條、一絲不苟,喬伊斯對查理的表現十分滿意。
但是德布卻從此銷聲匿跡了,查理懶得理他,便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情。
兩年以後的某一天,喬伊斯病入膏肓,他將公證處的人叫到自己身邊,讓查理接手自己的財產,查理一瞬間從一個窮小子轉變成了百萬富翁。
喬伊斯在彌留之際,告訴查理應該去倫敦的某家醫院裏看一下德布先生,他因為去外鄉協調那樁生意,在半路上摔斷了腿。
查理覺得對不起他,不正當的競爭竟然帶來了慘劇,在安排好喬伊斯的後事後,來到了倫敦,看到了在床上*的德布。
在德布最後的一段人生歲月裏,查理認真地服侍他,德布在病中生活地十分快樂,他對查理的家事十分感興趣,曾經問過許多以前的舊事,當查理講到自己的母親生活如何淒慘時,德布居然掉下了眼淚,他叮囑查理要珍惜擁有的歲月與年輕,不可意氣用事,對人要坦誠,尤其是對自己的妻子一定真心實意。
德布就這樣也離開了查理,查理將兩位老人埋在一塊兒,他恍如隔世般地覺得自己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
兩年以後的某天,查理意外地收到了一份從倫敦寄來的信箋,是公證處發來的一份公函,當查理打開公函讀完後,他淚如雨下:
那個叫德布的老人,居然是查理的親生父親,他和自己的老家人喬伊斯用一個溫暖的謊言使的查理公開、公平和公正地繼承了德布的財產,德布知道自己對不起查理和他的母親,在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怎樣去勸慰兒子都取不到任何效果後,他想到了這樣一個既可以鍛煉查理,又可以使的查理問心無愧、心甘情願地繼承財產的好辦法。
查理來到兩位老人的墓碑前,痛哭流涕,同時來到墓碑前麵的還有一位女孩子,她的名字叫羅蘭,是喬伊斯在世上唯一的女兒。
半年後的某一天,查理和羅蘭重新為兩位老人更換了墓碑,兩塊墓碑上麵寫著同樣的稱謂:父親大人之墓。
吃創可貼的男人
我知道自己坐在他精心製作的搖椅裏,瞪著眼前的他不停的哭泣,他不知所措的撓著頭,回身在捉襟見肘的家裏找玩具給我玩,我嫌他找的沒有對麵胖嘟家的好,不要,一把扔了,偌大的男人,急的團團糟,索性想不理我,這可正中了我的圈套,我不顧一切發瘋似的嚎啕大叫著,我真想告訴這個笨手笨腳的男人,我是真的餓了,可是他不懂我送給他的所有風情,隻知道拿玩具搪塞我。
當一個奶瓶塞進我的嘴裏時,我拚命地咀嚼著,他擦著汗說道:我的娘喲,這可比打仗還難喲,看來沒個家庭主婦可真不行,他回過身來向背後逶迤而來的媒婆點點頭。
第一個相親的是位中年婦人,長的五大三粗的,見我家裏窮,便沒好氣的對他說道,家裏這麼窮,還養個臭小子,將臭小子送人吧,然後我將我的青春送給你。
他溫柔地看著她,似水的眼神讓我多了幾分嫉妒,我以為他答應了她,剛想放聲痛哭,他卻扭過身對那婦人說道:對不起,小姐,88。
第二個女人過來以前,我早做好了孤注一擲的念頭,不停地哭,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但這位女人善良的很,一把抱住我,不停的拍著我,讓我好像在瞬間找到了母愛的溫暖,我正在醉眼朦朧時,女人突然對他說道:家裏的存款能給我保存嗎?我來分配所有的支出。
他原先自信的眼神黯然失色,然後,將我從她的懷裏搶走,身後是女人的歎氣聲:哎呀,我本想為你分擔,你卻不知好歹,算了,88吧。
自此,所有的媒婆對他失去了信心,而我則幸福的不得了。
那一天,我一個人突然間高興不已,所以,便在搖椅裏多做了幾個小動作,準備震撼一下自己僵持的神經係統,可這一次有些過了火,我從搖椅裏跌了出來,幸虧他眼疾手快,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
我的小手被地下的尖物割破了,我的眼淚汪汪地流成了一條小河,他拿出創可貼給我包紮,仔仔細細地,特小心地,一點也不像我印象中大老爺們。
他又去忙了,他需要做些手工品來養活我和他,我有事沒事地用嘴啃創可貼完,等到他發現時,那塊創可貼已經被我咬的體無完膚,他太驚失色,猛捶自己的腦袋,真是個蠢材,怎麼讓孩子吃了創可貼,他抱著我上醫護室,醫生聽完他的敘述後對我做了檢查,見我活蹦亂跳的,便說沒事,他不依不饒的說怎麼可能沒事呢,你這醫生是怎麼當的,他被人家罵了出來,我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他開始翻閱醫書,可書上好像沒有創可貼能否食用的說明,他便四處打聽,有人告訴他沒事,有人說有事,會導致慢性疾病,你太不小心啦!
我看著他猶豫了好大會兒,終於他拿起一塊創可貼塞進嘴裏,完成一次令我驚訝不已的切身嚐試過程,他緊閉著雙眼等待著,突然間他用手捂住肚子大叫疼,然後去屋裏拿治肚疼的藥。
第二天,他又吃了一個,嘴裏還喃喃的說道,這小家夥怎麼會沒事呢,可能是我吃的少,還是吃的方法有問題,總之我必須搞清楚,不能有任何疏漏。
半個月後,他於一個深夜被人送進了醫院,我被鄰居家的一位阿姨代為看管,他得的是急性腸胃炎,醫生說他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他告訴人家自己吃了創可貼,所有人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凝視著他,醫院裏人們都傳開了,這裏有一個吃創可貼的男人。
其實,我用一個障眼法瞞過了他的眼睛,我是啃了那塊創可貼,可我覺得不好吃,沒有糖甜,沒有米香,所以,我一點不剩地吐在了搖椅裏,不信,你可以查看一下,現在,我的屁股下麵還坐著一塊粘粘糊糊的東西呢?
喲,忘了告訴大家啦!吃創可貼的男人,就是我親愛的、可愛的、敬愛的和永愛的父親。
父親就在人群中
約瑟夫的小手凍的通紅,他在接近那家漢堡店門口時,被一幫保安打了個體無完膚,他們將他當成了乞丐,約瑟夫緊繃著臉,一聲不吭毫無反抗地忍受著他們的暴打,他似乎在等待著另一種失落過後的爆發。
晚上,他沒有回家,家不是最溫暖的,他不願意見到繼母,他想自己可以到孤兒院去,那裏可以寄宿無家可歸的孤兒,但約瑟夫在預謀另一種陰謀,他從小對社會充滿了報複感和仇恨,父母的離異,父親與繼母的再婚,而父親無緣無故的離家出走,使他將所有的罪過橫加到繼母與社會身上,父親一直對他很疼愛,他也最聽他的話,他喜歡坐在他的懷裏聽他講舊時代的故事,但這一切都成惘然。
他曾經與繼母橫眉冷對,還發誓會給她點顏色看看,所以,家對於他來說就好像手上的凍傷,流著寄人籬下的膿血。
漫漫長夜的寒冷,加劇了他的凍傷,終於在半夜裏,他撐不住了,支撐著跑向家裏,屋門沒關,裏麵炭火燃燒傳出一陣陣“畢撥”聲,他蟄進自己的小屋裏,和衣睡下。
接下來幾天,他開始在本子上策劃自己的行動計劃,草紙上寫滿了地址與符號,他並不聰明,為了自己不忽視任何環節,所以,他索性一筆一劃地將整個方案寫在紙上,然後他便穿梭在自己的理想裏。
約瑟夫的具體計劃是:去某家零用品店裏,搶出一部分錢,大吃一頓,然後買上一大堆的*,跑到那家漢堡門前,點燃它們,然後自己便飛逃在人群中。
一周後的一天,他突然收到一封信,信是繼母送給他的,郵戳上蓋著費城的字樣,打開信時,他一下子驚呆了,信居然是父親從費城寫來的,他說他正打算回家,並且想考驗一下約瑟夫在家裏是否淘氣,他說他會混在人群中,查看約瑟夫的行動是否異常,然後等到他發現父親時,他會送他一份最大的驚喜。
父親年輕時做過演員,喜歡扮演各式各樣的角色,小時候,他經常將自己化妝成理發師,生意人等等混在人群中讓約瑟夫猜,約瑟夫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父親要回來了,約瑟夫突然感到一種恐懼與擔心,父親是絕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非分之想的,但無論如何,他必須要為自己的策劃付出一定的心血與勞動。
他開始走在人群中,戴著草帽,接近那些零用品店,正當他掏出匕首準備行動時,他忽然看到一個理發師模樣的人在衝他微笑,他不知所措地收回了匕首,大氣不敢出地跑向遠方,一定是父親,他在考驗我,他就在人群中,我得趕緊離開,否則他會對我大打出手,父親說過打也是一種愛。
約瑟夫第二天換了家,他想著,父親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動,他看見一位姑娘在門口叫賣著食品,便上前接近她,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小兄弟,把路讓一下,我的馬可有人煩人,他會踢著你的。
一位生意人趕著馬車從自己身邊經過,那人回過頭來看他時,約瑟夫突然感覺到一種父親的威懾力,是父親,他怎麼跑到這來啦,並且,他換了裝束,差點讓我認不出來。
就這樣,約瑟夫在成長中,始終感覺到父親就在人群中,他開始變換一種目光凝望著整個社會,慢慢地,他感覺到,其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自己使壞心眼,有許多人在幫助他,有些人甚至在他最困難時送給他一塊漢堡,他高興地興奮不已。
18歲那年冬天,繼母溘然離世,在整理繼母的物品時,他找到了一份死亡通知書,是父親的,在十年前,父親在南方的城市因公殉職。
另外找到的,是無數張草稿紙,是繼母模仿父親的筆跡留下來的,上麵的草稿與父親的那封信一般無二,約瑟夫忽然明白了,是繼母發現了他的那些草稿,她為了挽救他,背著他起草了父親的信,那是多少心血凝結成的信呀,約瑟夫居然沒有查出不是父親的筆跡。
約瑟夫一直相信繼母所編織的謊言:其實,父親就在人群中望著自己,他和繼母都相信他能夠長大成人,堅強自信,永遠充滿朝氣與活力。
衣著體麵的來見父親
墨西哥城郊外,一場罕見的大地震襲擊了這座古老的城市,劫後餘生,許多人被安置在附近的學校裏,敬老院裏。
一個乞丐模樣的孩子,飛奔著拐進一家敬老院的門口,他擠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大聲叫著“爸爸”,這樣的場景在這樣的世界裏是長見的,在眾多的嘈雜聲中,沒有人理會一個年輕人焦躁不安的心情。
在找了一大圈未果後,一位年輕的護士攔住了他,問他爸爸有什麼特征?他搔搔頭,告訴她說是個塌鼻子男人,個子高高的,護士笑笑,說這裏隻有一個塌鼻子的男人,他在三號屋,年輕人進了三號屋,看見一個滿身繃帶的男人正在躺在床上,臉上分明隱約閃現著塌鼻子的特征,是爸爸,他大聲呼喊著,爸爸,我是艾斯。
三十分鍾後,爸爸勉強醒了,但仍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在醫生的攙扶下看艾斯,猛然地,他大聲嚷道:混蛋,你這身穿著怎麼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體麵的很。
他顯然有些體力不支,又突然躺下了,醫生說病人受了刺激,需要好好地照顧與治療,他告訴艾斯要好好照顧父親,他需要你的幫助?也許,現在,是一個孩子好好孝順自己父親的時候啦!
艾斯很懂事的聽著,然後守在父親身旁。
幾天後,敬老院的人少多了,大部分人員在政府的關懷下早就回了家,隻是艾斯和他的父親,仍然留在這裏,父親的頭腦有些不清醒,經常語無倫次的,這令艾斯很苦惱。
父親又醒了,依然大聲怒罵著艾斯,艾斯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猛然想起了什麼,在父親睡下後,轉身出了院門,他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袱,換上一身衣著光鮮的衣服,這也許是他唯一一件可以稱得上入流的衣服,這還是他過生日時,父親省吃儉用給自己買的,父親喜歡體麵的孩子,所以,他不能丟父親的人。
在快要步入敬老院門口時,他突然感到後麵有個熟悉的身影,他回頭時,卻發現一個同樣是乞丐模樣的人正跟著自己,然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搖搖頭,告訴自己可能是個錯覺,然後進了敬老院的大門。
他以另一種著裝的出現,幾乎吸引了這裏所有的目光,一個打扮時髦的孩子,步入敬老院的大門,他叫艾斯,因為他的父親住在這裏,艾斯成了當天敬老院裏最大的新聞,院長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艾斯居然長的如此有精神,艾斯的父親高興的不得了,纏滿繃帶的手不停的抖動著,摸兒子的臉、頭和手,然後便老淚縱橫。
就這樣,好些天過去了,艾斯依然隔三岔五地來看父親,總是穿著華麗的服飾,為父親捎些別人不輕易能夠看到的物什,許多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院長告誡艾斯說,孩子,你出門時注意點,也許你的富貴吸引了別人的目光,有個乞丐模樣的人一直在盯著你,你要小心點。
艾斯感激地笑笑,說謝謝,我會的。
半年過去了,艾斯在某一天再次踏進醫院大門時,院長驚慌失措地告訴他,年輕人,搞錯了,半年多時間,你搞錯了,那個人不是你的父親,剛才,一個和你年紀一般大的年輕人過來,那人說那塌鼻子的男人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