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個娘們兒,值得嗎?”光頭男突然發話了,這句話將他此刻的心理情況盡顯無遺。
王福惡狠狠地瞪著光頭男,不留一絲餘地:“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
“行!你夠種!”光頭男點了點頭,轉頭向他的弟兄們發號施令道:“都撤吧!”
小混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眼瞪小眼地拎著先前耀武揚威的資本浩浩蕩蕩地返回後門。諷刺的是,先前他們每個人都是拿著武器刮著地麵或牆壁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但是現在他們狠不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人去,留在原地隻能徒增尷尬,光頭男瞄了一眼眾人,眼神似乎已經把所有人都記下了,隨後轉身尾隨在大部隊後麵。
見人都走了,李元智等人終於大吐一口濁氣,接著所有人都是目光略帶責怪地看著王福。還沒等李元智說話,王福騰地一下將配槍和警員證都甩在了桌麵上,扭頭就走。
“等一下,我什麼時候說要開除你了?”李元智反應過來,大喊一聲。
王福停住了腳步,神情一滯,回過頭:“你還留我幹什麼?當你的眼中釘,肉中刺?”
李元智苦笑了一下,雖然他對王處長不太感冒,而且更談不上深仇大恨。而且李元智這個人做事是很有原則的,不會愛屋及烏也不會因為討厭誰而討厭他身邊的人:“你要走,隨你。你要想留下,大家都是兄弟。”
大家都是兄弟,這一句話頓時融化了王福衝動的情緒,他楞了楞,沒有回答,但是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選擇——從桌子上又拿回了警員證和配槍。
至於王福和那位光頭男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李元智並沒有過問,他也不想知道。他隻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別人的私人恩怨無權過問。
此次對劉小瑤的調查也以失敗而告終,但也不全無收獲,起碼從她的反應上得知她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方麵也就交給了張大兵等人去調查,此外李元智找來了死者陳二狗的死亡報告,發現裏麵果然有隱情!原本陳二狗猝死當晚經法醫鑒定得知此人是心髒病突發而死,但是卻被後續發現了死者體內竟殘留了少量的抗生素!
據陳二狗的妻子呂君華描述,死者當晚曾飲過酒。眾所周知,酒精和抗生素會產生化學反應,嚴重的話得不到及時救治甚至會致人死地!姑且不論陳二狗死前的一段時間突然性情大變是不是被鬼上身,但起碼證明陳二狗的死,並不是偶然,而是遭人謀害。
這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大家苦思著從呂君華和劉小瑤二人身上尋找突破口,特別事務所裏的每個人都陷入了緊張的調查之中。
這天,李元智抱著一大堆關於呂君華這人一生的文件翻閱著,特別事務所裏的其他人全都外出調查了。正當此時,突然有人敲門。
李元智上前開門,視線愕然被一個大箱子籠罩,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小兄弟,幫我個忙,把這個箱子交給一個叫呂君華的人。”說罷,老人一把就將箱子遞了過來,轉身就走。
“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現在調查的案子?”李元智頓生疑惑,衝著老人的背影大叫道。老人並沒有說話,反倒加快了腳步,幾步就消失在眼前。
李元智楞了楞,看著外麵忙忙碌碌的人,哪還有老人的影子。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大箱子,掂量了一下並不沉。
他輕輕地將箱子放在了地上,隨手關上了房門。
辦公室裏的窗戶上射過一道強光,頓時刺得李元智的雙眼生疼,他急忙向窗外看去,是一輛車的倒後鏡。一瞬間,他看到了剛才的那位老人,正匆匆地往外走。
李元智蹲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大箱子,心想裏麵不會像電影裏的那樣裝著一個定時炸彈吧?
他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裏麵似乎什麼都沒裝,但是箱子的中間部分是鼓起來的,裏麵可能裝的是一個頂部尖的東西。
東西是老人委托他交給呂君華女士的,雖說直接拆開別人的東西是很不道德的,但是眼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急忙從辦公桌的抽屜裏翻到了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地掀開了箱子的頂。
箱子裏裝著一個形狀怪異的泛著黃光的大瓶子,頂部尖尖的,是個錐體,看起來像是一個縮小版的金字塔。瓶子裏什麼也沒有裝,但是似乎又裝了些什麼,可能是無色的氣體。
要不要交到警察局,讓上麵的人查查這瓶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李元智想了一下,又不敢私自打開,萬一裏麵裝的是毒氣可就完了。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肖小月打來的。
“喂,是小智嗎?”電話另一頭傳來了銀鈴般的聲音。
“嗯,我是。你最近忙什麼呢?”李元智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