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鹹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道傍過者問行人,行人但雲點行頻。或從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營田。去時裏正與裹頭,歸來頭白還戍邊。邊庭流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君不聞漢家山東二百州,千村萬落生荊杞。縱有健婦把鋤犁,禾生隴畝無東西。況複秦兵耐苦戰,被驅不異犬與雞。長者雖有問,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關西卒。縣官急索租,租稅從何出?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此詩乃是愛國詩人杜甫所作,詩中景象萬千,皆是人間悲情。戰火紛飛,浴血而戰,埋骨他鄉,何時才能歸家?勢問蒼天,這青天之下的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
太元年間,群雄並起,天下大分。諸國君主皆意圖逐鹿天下,邊境戰火四起,天下紛亂不斷,百姓流離失所。
大燕國境內,天降鵝毛大雪,漫山遍野皆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一輛馬車緩緩的從遠處行駛而來。這輛馬車車身的材料是上好的黃花梨木,上麵雕刻著各種花鳥魚蟲的圖案,車前和兩側的簾子是由上好的布料製作而成,上麵刺著鳳凰的圖案,馬車不斷的向周圍散發的熱氣,可見在馬車之內,必然生著爐火。
馬車之內,一個麵容稚嫩的少年雙手放在火爐之上取暖,少年名為杜少陵。在少年旁邊坐著一位婦人,婦人身穿金絲羽紗裙,頭戴碧玉翡翠簪,臉頰略施粉黛,無比雍容華貴,看起來就是皇宮貴族。這婦人名為司馬如,是當今皇帝的妹妹,同時也是少年的母親。在這對母子對麵,坐著一年輕少女,少女雖比不上這名司馬如,卻也有幾分姿色。這名少女乃是司馬如的侍女,名為如筠。在馬車的四周,七名身背重劍,騎馬而行的侍衛守護著馬車的安全。在馬車的前麵,坐著一名男子,麵容俊朗,器宇軒昂,其腰間掛著一把寶劍。此人正是大燕飛羽軍的軍師荀瑾,而那七名侍衛則是飛羽軍元帥杜川手下的七劍衛。
馬車行駛一段路程後,幾個戴著麵具的人出現在馬車前行的路上,擋住了馬車前去的路。在這幾個戴麵具的人之中,除了一人的麵具是金色之外,其餘幾人都是銀色麵具。七劍衛停了下來,看著幾人,問道:“何方宵小之輩,竟敢攔住我等的去路。”金色麵具人說道:“取你們性命之人。”說完之後,率先拔出腰間長刀,雙腳點地,縱身一躍,揮刀朝著馬車斬去。七劍衛剛想出手攔住金色麵具人,就被其他的幾個銀色麵具人攔了下來。荀瑾知道七劍衛暫時無法脫身阻攔金色麵具人,隻能自己出手阻止金色麵具人。
荀瑾對馬車之中的司馬如說道:“夫人,你們待在馬車裏,千萬別出來!”說完之後,拔出腰間佩劍,迎向了金色麵具人的這一刀。刀劍相交,砰地一聲,金色麵具人被荀瑾這一劍震的向後退去。
荀瑾看著向後退去的金色麵具人,說道:“你們是魏國天魔堂的人。”金色麵具人道:“果然不愧是荀大軍師,眼界就是不一般!不過傳言果然不可信,荀大軍師竟然也是一個武功高手。”荀瑾道:“如果我不會武功豈不是要任你宰割。不過,我們此次出行乃是機密,你們怎麼會得到消息。”金色麵具人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說完之後,使出天魔堂的“天魔刀法”向荀瑾攻去。刀影閃爍,每一刀都散發著淡淡的魔氣,煞氣逼人。荀瑾見金色麵具人使出”天魔刀法“,隨即使出自創劍法“千軍劍”迎向金色麵具人。荀瑾每使一劍,都有勢破千軍,萬軍不擋的氣勢。荀瑾與金色麵具人交手數十招,每一劍都將金色麵具人刀上的魔氣逼散。金色麵具人一招不慎,被荀瑾一劍劃傷了手臂。金色麵具人受傷,向後退去,望了一眼荀瑾,說道:“撤!”和七劍衛交戰的幾名銀色麵具人聞言,擺脫了七劍衛,逃走了。
七劍衛正欲追逃跑的麵具人,就聽到荀瑾道:“不必追了!小心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此時,馬車之中傳出司馬如的聲音,“荀先生,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荀瑾道:“敵人已經被我們逼退了!不過,接下來我們要加快行程了!以免前麵再有埋伏。”荀瑾上了馬車,駕車朝著前麵行去。
漫天風雪,刺骨之寒。像這種天氣,本該是在家中生火取暖,可是官道之上,卻行走著很多衣衫襤褸的人。這些人都是受到戰亂之苦,失去了自己家園的百姓。他們步履維艱的向前行進著,用瘦弱的身體抵抗著這寒冷刺骨的風雪。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甚是單薄,甚至從衣服破洞處看去,還可以看到裸露的,滿是泥垢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