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笑道:“孤還以為是香兒欲見炎興而來!”
孫尚香麵對孫權的打趣,似乎完全失了興趣。孫權不知曉為何以往喜歡跟自己玩鬧的妹妹今日卻如此冷淡。
劉瑞見吳國太來了,亦離席抱拳一禮,道:“國太安好!”
吳國太看到未來的女婿,笑道:“炎興不必客氣!”隨後坐到席前。
原來吳國太本不欲來,但孫尚香找到她一番勸說,硬要拉著她去,國太本以為是女兒欲要見劉瑞卻又不好意思獨自前去見,故隻能陪著她來。此時眾人落座,國太對孫尚香笑道:“香兒不是硬吵著要來麼,如今見了炎興,怎的如此沉默?”孫尚香聞之,雙頰通紅。
國太道:“炎興酒杯如何空了,香兒還不快去給炎興斟滿酒。”
孫尚香走到劉瑞席間,俯身為他斟酒,期間一直給劉瑞使眼色。
劉瑞看到後,微微搖搖頭。
孫尚香秀眉一蹙,輕歎一聲,坐回國太身旁。
如今劉瑞已然心知肚明,道:“吳侯可讀史?”
孫權道:“偶爾一觀!”
劉瑞道:“當年鴻門宴後,凡是被人邀請赴宴,受邀者大多會想起此典故!然吾一想起此事,未嚐不大笑!”
孫權如坐針氈,問道:“笑為何?”
劉瑞道:“鴻門宴之結局,乃是高祖安然離去,並未受到傷害!今人常以鴻門宴做比,莫不是咒自己計策不成?”言畢哈哈大笑。
孫權臉色鐵青,亦是跟著強笑。
突然,劉瑞將手中酒杯用力摔出,隨之賈華、潘璋引著百名甲士在廳旁殺出,喊道:“拿下劉瑞!”
國太看到後不禁嚇得臉色煞白,怒叱道:“汝等手執兵器殺出,欲害我女婿?難道欲犯上作亂耶!”二人見國太動怒,不自主的看著孫權。
國太看到他二人的眼神,盯著孫權質問道:“難道是權兒所為?”
孫權結結巴巴的說:“此乃是誤會,母親息怒啊!”
國太冷笑道:“看來此事權兒不知了?那就是賈華、潘璋私自在此埋伏?”孫權不敢應答。
國太喝到:“汝二人私自伏兵此處,意圖作亂!罪當斬首!”二人聞之,趕忙下跪輕饒。
劉瑞站出來,道:“國太息怒,想必此事吳侯並不知曉!今日之事令瑞想起了當年的舊事!”
國太問道:“甚麼舊事?”
劉瑞道:“當年瑞率領牟平軍民途徑江東,不得已跟吳侯交兵,幸好公瑾出麵,這才免去了這場兵戈!離別時,公瑾曾邀瑞前去樓船飲酒,那日與公瑾互稱知己。不料期間陳武、潘璋私自伏兵兩側,欲效仿項莊舞劍,於席間殺瑞。吾之護衛管亥、孫觀不惜以身體相護。後陳武殺出,公瑾大怒,痛責二人!當日潘璋便敢私自伏兵,今日料定然如此!故此必非吳侯之意!”
國太恨恨的看著潘璋,道:“此子忒過猖狂,權兒不可留之!”孫權麵露難色。
劉瑞笑道:“潘璋乃是為江東計,國太勿要責怪於他!如此忠臣,不可殺之啊!”
國太冷哼一聲,對潘璋、賈華喝道:“今日炎興為汝等求情,吾暫且饒恕爾等!還不快滾!”二人抱頭鼠竄而去。
國太看著孫權,道:“今日好好的興致,皆被他們擾的全無!”
而後柔和的看著劉瑞,道:“讓炎興受驚了!”
劉瑞笑道:“常年戰場廝殺,徘徊於生死之間!今日之事,又豈能談得上驚嚇。”
國太點點頭,道:“吾曾聞當年炎興跟一喚趙子龍的大將雙人雙騎,衝殺於曹操亂軍之中斬將刈旗,視六十萬大軍如同草芥!何其壯哉!香兒能事如此英雄,真幸事也!”
孫尚香心裏清楚這一切都是孫權安排的,她唯恐孫權再施詭計,故說道:“母親,江東諸將因荊州一役,素來心恨劉公子,今日計策不成,難免另有他策!”
國太點點頭,道:“自今日起,炎興可搬到老身府上,吾倒要看看有誰還敢害我女婿!”劉瑞抱拳答謝。
當日,劉瑞與眾護衛一起住進國太府上,午時,劉瑞一人坐在池塘邊賞魚,孫尚香靜靜走來立在他身後。
劉瑞轉頭看到後,笑道:“立在那裏作甚?一起過來坐吧!”
孫尚香坐到劉瑞身邊,道:“今日之事...”
劉瑞笑道:“汝是想問我是如何得知廳中藏有刀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