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權兵敗退回江東後,因損兵折將而懊惱不已。後聞曹丕令曹真放棄了宛城,致使劉備跨有荊州全境。孫權聞之,既害怕、又憤怒。害怕是因為劉備實力正逐日壯大,憤怒是因為自己空費兵馬錢糧卻一無所得。
諸葛瑾看穿孫權心思,故擇一日找到孫權,與他相敘許久。
孫權豈能不知他的心思,故說道:“子瑜追隨孤多年,有何話盡管講便是!”
諸葛瑾道:“臣看主公整日愁眉苦臉,難道還為合肥之戰?”
孫權歎息道:“合肥之戰,孤雖然損兵折將,然不至於如此!孤聞劉備攻取涼州、宛城,實力漸強。而孤卻困守江東,無所發展!近日想起子敬生前為孤所謀劃,如今看來,孤恐無法實現矣!”
諸葛瑾道:“主公勿憂!如今江東雖然弱小,然猶有長江之險,至於劉備,與主公有聯姻之宜,必不隨意出兵。主公當蓄養實力,居江東以觀天下之釁!待曹劉疲弱之時,便可乘勢出兵,如此必收奇效!”
孫權大喜,轉憂為喜,道:“昔日子敬去世,以為再無人能為孤解憂,今日聞卿之言,如沐春風,令人心情舒暢!”
由是孫權減免賦稅、積極屯田,蓄養實力。
忽一日,仆人言魏國使臣至。
孫權聞之,皺起眉頭,道:“令他進來!”
不時,一文士飄然入殿,看到孫權後,俯身一輯,道:“下官司馬孚,奉陛下旨意,特來拜見吳侯!”
潘璋等將見司馬孚不下跪,當場便欲發怒,孫權目示眾人,以示不可妄動。
而後問道:“孤與魏帝素來不相往來,今日遣閣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司馬孚笑道:“某雖不才,然聞昔日魯子敬曾為吳侯謀劃,取荊、益,與陛下劃江而治!今日不才來此,僅為此耳!”
孫權問道:“子敬的確曾言此,然孤僅僅欲守住父兄基業,早無爭奪天下之心矣!”
司馬孚聞之哈哈大笑,道:“隻恐他人不欲令吳侯如此啊!”
孫權假裝糊塗,問道:“何人?”
司馬孚道:“劉備!”
此時孫權、司馬孚相互對視,司馬孚道:“劉備引蜀中疲憊之卒,趁我大魏喪事期間舉兵襲擾,是以陛下準備不足,為其占去涼州之地!今劉備實力漸強而吳侯力弱,倘若蜀人順江東下,試問吳侯能否禦之?”
孫權難以答之。
張昭起身道:“足下盡言魏人強盛,然某卻聞貴國懼於蜀軍軍勢,被迫遷都鄴郡、未戰而棄宛城,此亦強盛否?”
司馬孚笑道:“陛下遷都,乃是因鄴郡龍氣旺盛,正可為都,至於宛城,乃是陛下之謀也!至於強盛與否,一員偏將引三千虎豹騎,大破貴軍十萬眾,此亦弱乎?”
張昭聞之,無語相對。
孫權臉色鐵青,十萬之眾不敵三千虎豹騎,此足以令人笑掉大牙了。
虞翻起身喝到:“司馬叔達,汝主因懼怕蜀軍軍勢,令汝來江東求吾主施以援手!今日卻以言挑釁,難道欲欺我江東無人否?”
司馬孚轉身視去,拱手一輯,道:“原來是鍾翔兄啊!請君聽我一言!我大魏地跨八州之地,帶甲者百萬之多!若與蜀人戰,必能克之!然吳侯僅靠五郡之地,十萬之眾,倘若蜀軍順江東下,敢問吳地將歸屬何人?”
虞翻道:“吾主與蜀君有聯姻之宜,結秦晉之好,豈能妄動兵戈!閣下所言,無理!”
司馬孚笑道:“好一個秦晉之好!敢問在座者有幾人能保證劉備無吞並之心?”
在場眾人聞之,無不側目。
孫權清咳一聲,道:“叔達原來辛苦,不妨先往館驛歇息,明日孤令人備下酒宴,與叔達慢慢談,如何?”
司馬孚略微一小,道:“多謝吳侯美意,下官恭敬不如從命!”隨後跟隨著仆人離去。
待司馬孚走後,孫權對眾人道:“剛剛司馬孚所言不無道理!劉備世之梟雄,其子劉瑞更不是易於之輩!倘若蜀軍果真來犯,孤誠難禦之!今曹丕有意與孤結盟,諸位認為可否?”
張昭出列,道:“主公可偽許之,然表麵依舊與劉備聯盟。倘若日後曹劉交兵,主公可待時而動,倘若魏弱,則助蜀;倘若蜀敗,則助魏!”
孫權捋了捋胡須,道:“隻恐此事令曹、劉知曉,到時其兩家同時發兵,孤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