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經是一個女人的臥室,屋子裏多是布幔雜物。掏出懷中的火折點燃,嚴羽將它扔在牆角一個隱蔽的角落,然後身形迅速往另一側的房間掠去。同時他體內氣脈運轉起來。
兩個房間成掎角之勢,中間夾著一個天井,都在這棟小樓的頂層。
身子倚在窗邊,嚴羽運起九龍控火訣,適才那點火星頓時跳了起來,撲向旁邊的床幔。
“噗”的一聲,在嚴羽的控製下,那火焰暴漲,將床幔連同木床整個都點燃,頓時火光大盛。
房頂上監視的那名武士馬上注意到了這異常,連忙跳向那邊的屋頂。在黑暗中點燃燈火隻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一點傻子都知道。那對手如此行事,肯定另有所謀,說不定正是想要借著火光逃脫,那武士更加緊張,全神貫注地盯著那起火的窗戶。
正在這時,那窗戶中的一團火焰卻突然激射出來,向那武士迎麵而去!
那武士措手不及,連忙縱身向後躲避,同時手中長刀往那火焰上劈去。
火焰畢竟有形無質,比起人體移動的速度快了何止十倍,馬上就追及那武士身前!而那一刀更是毫無用處,從火焰中部白白掠過,卻沒有起到絲毫阻礙的作用!
火焰驟然暴漲,如同一張大口將武士吞沒!那人心中一凜,隻是閉目待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火焰雖然燃遍了全身,但是隻跟普通燈火的溫度差不多,除了點著身上的衣物之外,連那武士的皮膚都無法燒傷!
那武士瞬間便反應過來,這詭異的鬼火隻不過徒有其表,根本沒有攻擊力可言。不料正在狂喜之時,腦後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聲。
他愕然回頭,但在熊熊火光中卻無法看清外麵黑夜中的景象,隻感覺一股無比雄渾的力道如山嶽般壓下來。
隻聽到喀嚓幾聲脆響,那武士的胸骨都塌陷下去,帶著胸口一個巨大的掌印,往樓下掉落,表情仍舊保留在臨死前驚詫的一刻!
另一名武士聞聲從小樓中衝出的時候,隻看到自己的同伴渾身著火,僵直地躺在地上。他連忙衝了上去,俯身查看。
胸口的凹陷,顯然隻有四階力脈的力量才能夠做到,而身上那尚未熄滅的火焰,想必是這一掌附帶的燃燒效果。毫無疑問,剛才他們追擊的,是一名擁有火焰戰技的四階武士,而不是消息裏所說的隻有三階魅脈的人!
一想到這一點,那幸存的武士隻覺得後背升起一股涼意,更是無比後怕。若是剛才那人選擇出手的對象是自己,他自問絕對接不下這火焰戰技所打出的一掌!還好,那人攻擊的隻是自己的同伴。
夜色下,隱隱還能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圍牆之後,隻是那武士已經不敢再去追擊。事實上,他隻是在心裏祈求那對手不要再返回來對自己出手。還好,那人看上去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從他放回了自己幫中那名一階武士就可以看出。
而剛才他也是被自己二人追到無路可走才忍不住出手傷人,現在既然已經脫離了埋伏圈,想必也不會再折返回來滅口了。
一想到那跑回來報信的弟子,那武士心中就升起怒火。那些剛剛入門的武士,恐怕都分不清三階武士和四階武士的差別。對方既然不是隨意出手的那種人,想必是他們這群低階武士不知天高地厚,率先對別人出手。受到懲戒之後報複不成,又想到回來借助幫會的力量,這才將自己也陷於危險之中,還害死了自己的同伴!
“等回去讓你好看!”那武士心中恨恨地說道。他抱起地上同伴的屍體,向著來路掠去。
另一個方向上,嚴羽已經回到了玄鐵齋。在樓外靜待了一炷香的工夫,嚴羽的氣脈來回在三階元脈和三階察脈之間切換。在確定了沒有被人跟蹤之後,他才鑽進樓裏,回到了玄鐵齋的後院。
耽誤的這會兒工夫,那大夫已經上門了,正在房間裏給小石頭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