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隻剩下小胖子沈浪,還在把玩著手中那把造型古怪的長刀。
“越看越有味道啊!”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其實倒也應該把那人留下,特別是那個小姑娘。”
想起那個水靈靈的小女孩,沈浪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正在這時,一個體型比他更大一倍的大胖子陪同一名老者走進了大廳來。
“李兄,這邊請!”那大胖子聲音宏亮,隔著老遠就能夠聽見。
“爹爹也來了!”沈浪連忙站起來,將那長刀扔到了一邊。
卻隻聽到“叮當”一聲響,那長刀竟然將桌角切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嗯,浪兒,快過來見過飛羽會的李伯伯!”那大胖子笑吟吟地向沈浪招手道,然後轉頭向那老者介紹道,“這就是犬子沈浪,今年方及弱冠,卻是頑劣得緊。”
“哪裏哪裏,我看公子聰明伶俐,頗有乃父之風啊。”那老者撫著短須,嗬嗬笑道。
這大胖子正是玄鐵齋的老板沈長河。他將那飛羽會的老者請至堂中,喚人上茶之後,才將沈浪喚道跟前問道:“這次的貨都清點完了嗎?”
“鄒管事都已經清點裝庫了。”沈浪老實說道,“隻有一名匠師所做的刀具出了問題。”
“哦?”沈長河皺起了眉頭,“我不是再三強調過,這次的刀具不再供給官府,而是進獻給飛羽會,所以一定要精心打造,用上最好的材料嗎?究竟是那名工匠出了問題?”
“是許忠良。”
沈浪說完,沈長河的眉頭更是糾到了一塊兒:“他?他可是二十多年的老人了啊,怎麼會在這種時刻出問題。”
不過轉過臉來,沈長河又對那老者滿臉堆笑:“李兄,其實鑄劍一行,火耗差池在所難免,八十套刀具裏麵,能有七十六套合格,已經遠強於其它的鐵匠鋪了。這次還請李兄回到會中在各長老麵前美言幾句,讓在下能夠盡快通過審核,成為幫中的會員啊。”
“這個我自然理會得。”那老者點頭應道,“沈老弟你不說我也知道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外敵肆虐,城內戒嚴。像你們玄鐵齋這樣的刀劍鋪子,過兩天可能就步了那羅富貴的後塵,被城主強行征收了。”
“是啊。”沈長河連連點頭,心有戚戚地道,“可憐那羅富貴本來也算是安定城中鐵匠鋪的頭號交椅,如今產業被充公不成,連全家人的命都送了,真是世事難料。還好如今城主借重飛羽會的實力,若是能成為飛羽會的弟子,得到會中庇護,自然也能保得我家的產業了。”
老者歎了口氣道:“倒也不是城主特別看重飛羽會。隻是如今外敵寇邊,咱們大秦又武備鬆弛,各地衛所吃空餉,冒人頭;節度使麾下倒是各擁私兵,隻是大家都各懷心思,擁兵自重,更不肯出兵一處,馳援他處。所以朝廷日前下令西陲各府要就地組織訓練民團,抵抗蠻人。”
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老者斜眼看看沈長河父子,隻見二人都抻長了脖子等著他的下文,心中頗有幾分得意。其實他在飛羽會中也不過隻是個資深的外門護法,何嚐受過別人如此敬重,自然忍不住飄飄然起來。
放下手中的茶杯,老者繼續說道:“要說組織民團,最方便的那就莫過於求助本地幫會了。說句不敬的話,若是沒有本地的各個幫會相助,他朱城主就是想自己練民團隻怕連一個營都湊不出來!而咱們這安定城裏,最大的幫會本來就是飛羽會和玉昆派兩家,現在又多了個各中小幫會門派集合而成的雲霄盟。朱城主若是想練民團守城,自然不能得罪我們這三大幫盟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沈長河一臉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表情,然後奉承之詞又如潮水一般湧來。小胖子沈浪連忙也加入了進來,場麵一時間花團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