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嚴羽在這邊練習十方後土訣上的法門,又遇上了體內混沌魔力消失的謎題。隻說嚴羽離開之後,那書坊管事的貴賓室中,推門走進一人。他生的心寬體胖,雙眼眯著如同笑彌勒一般,一看就讓人心生親近。
“怎麼樣,這次的任務已經交給那人了吧?”那胖子笑嗬嗬地問道。
“你這孩子,說話怎麼忒也不小心了。”那書坊管事瞪了他一眼,連忙上去將房門關上,這才笑道,“都是自家叔侄,我不關照你關照誰?這次要截殺的那目標不光手中有那厲害寶貝,而且身邊還有兩名忠心耿耿的武士護衛,若是真讓你去隻怕九死一生。還好這小子不懂咱們影殿的規製,終於騙得他接了這個活兒。”
那胖子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不客氣地就給自己斟上一杯茶水,一揚脖倒進口中。那茶杯在他的胖手裏,顯得就跟個小白珠差不多大小。
“既然如此,那小子一身氣脈早就廢掉了,自然也不可能用強,隻有在嚴府中下毒一途可走。”胖子眯著眼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先去向圖蒙人提醒一番,雖然他們必然不以為意,但是事發之後再與我的話印證起來,那於我肯定大有好處。”
“你倒是一石二鳥。”那書坊管事笑道,“學了你爹幾分鬼聰明。”
“隻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他幹了這一票,自然也無法再潛伏下去,隻有被抓或者逃走兩條路。倒是二叔你這裏必須馬上搬走,以防他被捕之後攀扯到你身上。”那胖子把玩著手上的白玉酒杯,雙目中射出幾分戾氣,“我爹為耳目司奔走一生,盡心竭力,最後也不過混到了一身‘白羽’。若是我能夠借著這個機會上進一步,一年之內晉升‘青鱗’有望。”
書坊管事也正色說道:“你在圖蒙人中做事,處處險境,也莫要將影殿的職司太過看重了,萬般皆以保命要緊。須知咱們算計這嚴府匠師,還有那更大背景之人說不定還在暗處窺視我等,隻等稍稍露出馬腳便來個黃雀在後。”
“這個我自然省得!”那胖子霍的站起身來,一股自信的氣勢頓時溢於言表,“二叔你就放心吧,我也是知道輕重厲害的人。”
三言兩語之後,那胖子從書坊管事那裏拿過一本珍貴典籍,隨手揣在懷中,笑吟吟地走出門去。
那邊二人算計嚴羽,這邊嚴羽卻是渾然不覺。
又嚐試了好幾次吸納混沌魔力,但是被吸收進來的魔力總是在頃刻之間就消失無蹤。嚴羽對魔法本來就不甚了解,見狀也不敢強行修煉,隻能將這疑問留下,等著再見到黑袍人的時候問個分曉。
嚴羽也知道黑袍人教他魔法的時候,省略了若幹的基礎步驟。像他那樣學法雖然速成,但是底子不牢固,容易出事,這種道理卻和大秦武士修煉氣丹的理論差不多。
既然無法再練魔法,嚴羽隻好又將那十方後土訣拿出來修煉。之前他學習的是那十方後土訣心法中的基礎一層,凝血練體的法門。這下一步便是用精血滋養過的穴竅中凝聚出氣絲,將那些氣絲凝聚成氣丹,才算修煉了一個完整的大周天。
但是嚴羽照著那第二層凝聚氣絲的法門修煉,一開始很順利地從穴竅中凝結出一些氣絲。但是之後無論怎麼努力,卻都再無法從穴竅中生出氣絲來。反複試驗了十多次之後,嚴羽心中頓生焦躁。莫不是這十方後土訣中還有些別的什麼法門,需要放在一起修煉才能夠有效?抑或是這法訣對人體材質要求極高,自己並不適合?
將那十方後土訣的功訣拿出來往後翻閱,嚴羽卻發現了一段話,說是靈鷲派中功訣,都是激發人體內上古靈獸陰陽鷲的血脈,殊途同歸,隻要將任何功訣修煉到最高處,都能由人化形而成陰陽鷲,便有與山川日月同壽,翻江倒海的大威能,從此傲意人間,自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