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長壽拿著汗巾在那方紙上抹了又抹,最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既不敢露在外麵害怕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又怕揣進懷裏又被弄濕,嚴羽心中不禁好笑。
“這位兄台不如到我那小樓裏換套衣服?這樣說不得要病一場啊。”嚴羽笑嘻嘻地說道。
肖長壽倒是很想找個地方換身衣服,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敏感,不能隨意和人交往。雖然嚴羽看起來是一番好意,而且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看中他身旁的兩名武士保鏢著意接納,但是也他也不敢貿然接受嚴羽的邀請,隻拿眼望圍牆外麵瞅著。
果然片刻之間,他那兩名武士保鏢又從牆頭跳了回來——兩人臉上都一片羞紅,幸好夜色迷蒙看不清楚,否則就更丟人了。
好在兩人也知道保護肖長壽要緊,此刻也顧不得被一個弱質少女掃了麵子,厚著臉皮又跳了進來,倒是引起周圍幾棟小樓中一片竊笑。
“大哥你沒事吧?怎麼……怎麼這個樣子?”其中一名武士看到肖長壽渾身濕透,捧著那方紙哆哆嗦嗦的樣子不禁大吃一驚,馬上換做一副敵視的表情看向身旁的嚴羽。
“沒事沒事,剛才失足落到水裏,幸好這位公子出手相助。”肖長壽連忙擺手,他可不願再起事端了。
這時他想起找那白衣女子道個歉,左看右看卻發現那白衣少女早就不知所蹤。倒是原本就在小樓中跟他聊天的那位飛鳳樓管事一瘸一拐地跑過來說道:“袁公子,我們東家說了讓你趕緊走人。我也是替你們說了不少好話,東家也不要你們的賠償了,隻是以後都不想看到你們再出現在飛鳳樓。”
袁天罡卻是那肖長壽使用的化名。
“這是什麼道理!”一名武士保鏢頓時怒道,“我們好端端的在你們的樓裏吃酒被人打擾。你們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不說,還要把客人逐出去?天底下哪有這般開門做生意的?”
“雷兄息怒!我家原本也不是這樣子,隻是這些天慶典城裏氣氛緊張……東家說了,特殊時期有非常手段。”那管事連連打躬作揖,一臉苦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放得極大,也是隱隱向周圍的圍觀者解釋東家的行為。
“算了算了。”肖長壽連忙擺手道,“咱們去別的地方吃酒便是了。”
換做在京城做官的時候,他才不會如此好說話,但是剛才這管事說得好——特殊時期有非常手段嘛。還是要以保護自己,隱瞞身份為第一要務!
那兩名保鏢之一運起一種穹脈火係戰技,渾身上下頓時烈焰滔滔,須臾間就將肖長壽全身上下烘幹。肖長壽向嚴羽拱手告辭,連忙帶著兩名武士往飛鳳樓外走去。
嚴羽也不多挽留,卻是笑吟吟地一直將三人送出了第二進院子。看得三人出門,嚴羽馬上回轉,閃身躲進一個陰影處,再出來的時候,卻是已經變作了肖長壽保鏢中一人的模樣。
昆侖靈土畢竟是寶物,除了易容改裝之外,就連身上的衣衫也能變出相同的質地樣子來。嚴羽改頭換麵之後,馬上又跳進第二進院子,卻是衝著剛才看到飛羽會那幫武士所在的小樓破口大罵。
飛羽會的衛明鬱等人原本正在樓上吃酒聽曲,見到外麵打得熱鬧,自然也要出來看上一看,喝兩聲彩。卻不想剛才被扔出去的一方丟了麵子,竟然有跑來向旁觀者撒氣。
飛羽會的武士也非善茬,加上酒後衝動,頓時被勾動了火氣。
嚴羽在下麵揀那難聽話罵了幾句,眼看那樓中人影一閃,連忙閃身就往來路跑去。身後卻聽到風聲響起,那些飛羽會的武士紛紛從樓上跳下來,緊追在嚴羽身後!
嚴羽也不慌不忙,這些武士中最高的也不過是三階魅脈,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倒是快跑幾步,看到前方肖長壽三人正在緩緩而行,嚴羽連忙往旁邊一閃,相貌身材頓時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