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門再度打開。讓人意外的是,從門裏進來的卻是學堂二部的首席法師繆賽爾。在他身後,幾名二部的學員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
幾個人推門時,正好趕上露貝迦的最後一句話。教室裏驟然靜了下來,不單是為了露貝迦的命令,更是因為與學堂二部之間的對立情緒。在大多數的學員開來,嚴羽剛才的情形雖然搞笑,但他畢竟是大秦學員中的一個,代表的也是整個本部的麵子。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沒有人在那些二部的學員麵前自爆其短,更沒人希望被他們看到嚴羽出醜的場麵。
不過,塞繆爾一進門就笑吟吟地說道:“早就聽說徽崗學院的高材生露貝迦要在西華大學堂開設第一堂煉金課,不知道我的學生有沒有這個幸運,能夠聆聽露貝迦老師的教誨。”
“塞繆爾大師太過謙虛了,我不過是一個剛剛離開學院的學生而已,更您這樣的大師無法相比。”露貝迦沉著臉說道。某些敏感的學員們發現,說這話的時候,金美人臉上的表情要比平時更冰冷些。
“術業有專攻嘛。”塞繆爾也不停步,徑直往教室的最後方走去,那幾名學員也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這間教室雖然比普通的教室大不少,但是容納近百人之後已經頗為擁擠。饒是如此,見到這一行人走來,本部學員仍然往另一側擠了擠,主動給他們空出了一片地方來。
當然,這並非對於二部師生的禮遇,隻是想盡量避免和他們的接觸一樣。若說原本兩部學員之間還隻是相互的鄙夷和民族的矛盾,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明爭暗鬥之後,已經演化為徹底的對立。若是本部的學員中有人被發現跟二部的學員有什麼關係的話,立刻就會被冠以“漢奸”“叛徒”之類的稱號。
“剛才那個學員的實驗好像不太成功嘛。”坐在了教室的後方,塞繆爾仍不忘笑道,“看來露貝迦老師仍然對他寄予厚望。孩子們,大家好好觀摩一下這位本部學長的實驗手法,說不定會有所收獲哦。”
看著那法師連同幾名不請自來的二部學員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在教室的最後麵坐下來,還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在場的大秦學員都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暗暗罵娘。露貝迦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但是這位塞繆爾大師,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遠高於她,她也隻能忍住一口氣,將目光投回到牆上的光斑上。
光斑圖像中的嚴羽,在沉思了短短的一陣之後,又從實驗台的燈座上截取一朵黃色的火焰,輕巧地放在火焰底座上方。
“呼”的一聲,那朵黃色火苗在一陣跳動之後終於達到了平衡,緩緩地燃燒起來。
“嗯,黃色的火焰,在所有的火焰溫度排行中排在倒數的四位,也算是威力不錯了。”房間裏鴉雀無聲,卻聽見坐在最後麵的塞繆爾肆無忌憚地對自己的學生教導起來,“記住這個口訣,棕紅橙黃綠,藍紫灰白黑。世界上的火焰,通過顏色來判斷溫度,就是按照這個順序了。”
在寂靜的教室中,塞繆爾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刺耳,而他身旁幾名二部學員的應聲就讓大秦的學員們分外不爽了。雖然塞繆爾的口中說的是“威力不錯”,但是配合前麵的“倒數”兩個字,就顯得諷刺的意味十足。
露貝迦也瞪了塞繆爾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塞繆爾又轉頭對自己的弟子說道:“當然,對於初入門的煉金學徒來說,從低階的元素開始祭煉,循序漸進是一個好的學習方法。尤其是還沒有掌握多少理論知識,在實驗的時候更要小心慎重,避免發生剛才那位學員身上的事故。”
露貝迦終於忍不住喊道:“塞繆爾大師,我認為在煉金學徒的成長過程中,第一次自己的觀摩和體會最為重要,還是請您不要過多的加入自己的看法和觀點。”
塞繆爾也不動怒,隻是對露貝迦笑了笑:“嗯。這是某些煉金法師的教學理論。”
這話說出來,分明就是將露貝迦劃入到了“某些”的範疇之內,再加上他滿臉大人溺愛孩子一般的表情,分明就是將露貝迦當做了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咳咳,我要向在場的同學們聲明一點。黃色的火焰,溫度已經算是很高了。在自然界中,非人工幹預和魔法幹預的條件上,最高溫度的火焰也隻到黃色為止。所以,這位嚴羽同學使用黃色火焰進行實驗是一種比較危險而且激進的方式,而且失敗的幾率很高!”露貝迦大聲地說道。她無法容忍塞繆爾暗示嚴羽所要祭煉的黃色火焰很渣的說法。就連她自己也隻是剛剛將藍色的火焰祭煉到一階而已!
這一次,塞繆爾倒是沒有針對性地說話,隻是他那一臉老狐狸一樣的笑容,卻讓大秦本部的學員看起來更想揍他一拳。
原本這些本部學員中,恐怕有一大半想要看嚴羽笑話的,而到現在卻有大部分人都轉而希望嚴羽能夠表現出色,替大秦的爺們兒掙回這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