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法術儲存戒指,跟哈德門曾經在春日祭上所用的那枚一樣。
雖然隻是儲法戒指中最低等的一種,隻能儲存一個一階魔法,但是在真正的戰場上,這個東西可是一名法師保護自己的利器!
因為事先儲存在戒指中的魔法,可以做到瞬發!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魔法師在戰場上最大的弱點——所有的魔法都需要繪製法陣和吟唱。
在真正的戰鬥法師對決中,幾乎所有的魔法都是以序列的形式儲存在儲法戒指中,在戰鬥開始之後幾乎同一時間觸發並且施放。這也讓等級相同的法師之間的對決變成好像下棋一樣的智力對戰。如何決定自己僅有的幾個瞬發法術?如何安排自己的法術觸發序列?如何對對方可能儲存的瞬發魔法進行反製?
這些林林總總的問題,構成了真正的戰鬥法師所需要學習的課程。而嚴羽,在擁有了第一枚儲法戒指之後,才剛剛踏入了戰鬥法師的第一步。
雖然如此,但是身體中的契約種子仍然有效這一事實卻仍然沉甸甸地壓在嚴羽的心頭。
要變強,要掙紮!要擺脫受製於人手的境地!從慶典城出來之後,這個念頭幾乎已經成為了嚴羽的本能。
在寢室裏沒坐多久,他便急匆匆地找上了褚嶽陽的寢室。
這一段日子裏,小雨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她發現自家公子的身體日漸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這幾個月來吃的哪味藥起了作用,還是褚家的列祖列宗在冥冥之中保佑著自己的子孫,總之原本已經躺在床上,每天最多下床活動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吐血不止的褚嶽陽,現在竟然能夠在她的攙扶下,自己在小院子裏溜達一個時辰了,胃口也比從前大了許多。
但是伴隨著這種現象的,同樣也有讓小雨心中擔憂的地方。雖然身體好起來,但是褚嶽陽的性子卻比從前更加陰沉,時常一天一天地都不說話,隻是呆呆地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一旦陷入了這種失神狀態,就算小雨在旁邊大聲喊話,也不能將褚嶽陽驚醒。
嚴羽這次上門來的時候,褚嶽陽就正好處在這樣的狀態裏,斜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如同癡呆一般。
見到褚嶽陽這幅樣子,嚴羽也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因為藥姬的出手,已經將褚嶽陽變成的白癡。不過聽小雨一說,嚴羽才知道這種狀態隻是間歇性的,平常的時候,褚嶽陽的身體狀態反而比之前好不少。
見到嚴羽,小雨的心情也頗為複雜。不說之前褚嶽陽曾經說過將她送給嚴羽為婢,隻說後來褚嶽陽曾經聯係其他學員,針對嚴羽的布置,小雨也知道不少。嚴羽對褚嶽陽的恩情,加上小雨和許念心之間的友情,讓當時的小雨很難理解褚嶽陽近乎於恩將仇報般的做法。而眼前見到嚴羽仍然“一無所知”地來探視自家公子,更讓小雨覺得臉上發燒,心中有愧。
隻是她能說什麼呢?不論怎樣,她都隻是褚嶽陽的婢子而已。自家公子要想什麼,做什麼,她無從質問。
這時候,嚴羽已經走到了褚嶽陽床邊。
“褚兄?”嚴羽叫了幾聲,見褚嶽陽毫無反應,於是坐在他床頭,探出一隻手輕輕搭在褚嶽陽的手腕上。
一絲先天罡氣,從嚴羽的指尖度了過去,量不算大,隻是嚴羽想要靠著這縷罡氣探索一下褚嶽陽身體內部的狀態。
不過那一絲罡氣剛剛入體,就好像一顆石子砸進了平靜的湖麵,頓時引發了一連串波紋。
褚嶽陽渾身一震,猛地吸了一口氣,從那癡呆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眼神也陡然變得清澈。
“嚴兄?你怎麼來了?”褚嶽陽一笑,雖然臉色仍舊蒼白,但是蒼白的膚色下麵已經隱隱透出血色,雙手撐著自己上身坐了起來。
“來看看褚兄最近身體恢複得如何了。”嚴羽見他醒來,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而欣喜的小雨則向嚴羽投去了感激的一眼,扶著褚嶽陽在床上坐好。
“托嚴兄的福,最近好了不少。”褚嶽陽笑道,隨即向小雨道,“還不快去給嚴兄斟茶!”
小雨應了一聲,喜滋滋地跑開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嚴羽見褚嶽陽的精神果然比之前好了不少,於是將自己的來意道出,在桌上畫下混沌法陣中的一個基本模塊圖案。
“這個法陣模塊的作用,是將混沌魔力轉化成為四係的元素魔力。”嚴羽指著那法陣說道,然後又隨手畫出一個火球術的法陣來,“而在火球術的這個法陣中,此模塊雖然和之前有細微的差別,但是也不過是將四係元素變成了火元素而已,它們的作用也是相同的。我這次來是想要請教褚兄,能不能用你的推演法,推算出一個逆向的法陣來,將四係魔法元素重新變成混沌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