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深聳了聳肩,“誰說不是呢?”
趙雨時在這當口插話進來,“兩位,我們現在不應該討論一下劇本的問題嗎?”
周自橫這才拿眼睛去瞥趙雨時。
顧寒深在一旁涼涼道:“你不用看他,他已經有家屬了。”
趙雨時在顧寒深說到“家屬”兩個字的時候,渾身一抖,卻奇異的沒有反駁。
宋淮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自己就好像在風雨裏飄搖的草芥,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了。
她想起來文天祥的那首詩,“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零丁。”
詭異的,就找到了點感同身受的樣子。
隻不過,她沒有文天祥那樣高大上的節操,隻一心想著自己萬一被風雨誤傷了就不好了。
周自橫獨自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抱著手臂,依著椅背。
顧寒深敲了敲他麵前的桌麵,指了指主位旁邊的位置,“你應該坐在那裏。”
周自橫連眼皮都沒動,語氣依舊冷淡,“你不樂意我可以走。”
顧寒深默了。
趙雨時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然後拿著準備的資料,挪到周自橫對麵的位置坐下。
顧寒深也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在顧寒深邊上坐下。
宋淮葉一看就自己還站著,感覺挑了趙雨時邊上的位置坐下,然後一抬頭,就發現顧寒深是坐在她對麵的。
宋淮葉:“......”
她現在換位置還來得及不?會不會太刻意了?但是跟boss麵對麵坐著她會緊張啊,怎麼辦?
還不等她心頭的念頭轉完,顧寒深已經抬眼,對著她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然後宋淮葉奇異的察覺到,自己那顆動蕩不安的心,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想了想,宋淮葉還是將它歸結於,偶像的感染力。
不管怎麼說,顧寒深對於圈子裏的後輩們來說,都是如同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能得到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就已經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了。
周自橫草草翻過一遍麵前的劇本,語氣疏離又冷淡的總結,“女主的立意在於改變,男主的立意在於成長。總體來說來說,這部戲主要還是想要表達‘成長’。”
趙雨時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語調微微上揚,又輕又快的稱讚道:“周導果然慧眼獨具,一眼就看穿了劇本想要表達的東西。”
周自橫冷哼了一聲,“傻子才會看不出。”
趙雨時跟宋淮葉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沉默——傻子沈歸遠就是沒有看出來。
周自橫又隨手翻了翻劇本,臉上透出一絲的不耐煩神情,“這樣的劇本,你們新悅的常駐導演也能拍,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趙雨時在心裏腹誹著,沒辦法,boss被美色衝昏頭腦,不希望有人打擾他談戀愛,隻能找你來鎮著場子。
顧寒深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想跟沈歸遠合作一次的。”
周自橫又是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宋淮葉再一次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息。
從周自橫剛剛到來的時候就開始有些不對勁的事,現在好像突然就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