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寒深卻收了冷意,語氣甚是平靜的對宋淮葉說道:“洗完了嗎?洗完過來我們談談。”
宋淮葉渾身一個激靈,仿佛顧寒深根本不是要跟她談談,而是要她的命一樣。
宋淮葉好像直接撲過去抱住顧boss的大腿,大喊一聲:boss饒命!
但是這跟她的人設崩的太遠,她有點做不出來這麼羞射的動作。
乖乖跟著顧寒深在沙發上坐下,宋淮葉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好,一動也不敢動。
顧寒深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沒有開口。
宋淮葉乖了半天,愣是沒有聽到顧boss的回應,不由得有了幾分奇怪,微微抬起頭來小心翼翼觀察著顧寒深的反應。
誰知她剛剛抬起頭,顧寒深的聲音就在一片靜謐當中鄒然響起。
“今天......是怎麼了?”
宋淮葉渾身一凜。
新悅發生的事情,想來也是瞞不過顧寒深的,隻是宋淮葉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直白的問自己,她還以為顧寒深會很委婉的說出來。
顧寒深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置於膝上,表麵上看很是淡定,但是不斷摩擦著的大拇指悄悄泄露了些許心意。
幸好,宋淮葉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今天,在舞蹈練習室,我遇到了梁遠晴......她的那支步生蓮真的跳得很好,我......很嫉妒。”
不是羨慕,而是嫉妒。
這樣的話一說出口,剩下的話也就更加容易說出來了。
“那支步生蓮,我看了也會跳,而且會跳的比梁遠晴更好。但是我卻不能跳。遠晴她現在,對我已經有很多不滿了,如果我也去跳了,估計我們之間會更加完蛋。”
她說著,頭微微垂了下來,帶著說不出的沮喪。“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了。”
“那時候她招呼都不打,就進了新悅,我心裏其實很生氣,很失望的。原本我拒絕新悅的邀請,就是因為她,可是她什麼都不說,就搶了原本屬於我的機會。”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意的,但是眼睛裏卻布滿了悲傷。
一個一向以友情為重的女孩子,在遭遇到最珍視的友情背叛時,那種心底的悲哀幾乎無法用語言訴說。
“我那時候太生氣、太嫉妒了,一心隻想著進入新悅,在她麵前耀武揚威。雖然我現在相當於是成功了,但是心裏卻感受不到一絲的高興。甚至有時候,我會想回到從前,回到那個我們都剛剛進入圈子的時候,那個時候雖然我們的片酬都不高,但是那是我過的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日子,有最親密的閨蜜,有沒有著利用的友情。”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眼底聚集起了幾分亮光,無神的眼神也漸漸有了飛揚的神采,整個人就好似被點睛的畫像,生動而又鮮活了過來。
“其實今天,我走到她麵前的時候,是打算將她也在跳的那個步生蓮的舞蹈,也跳一遍的,我想在所有人麵前,將屬於她的光芒搶過來,就像她不顧及我們的友情,搶奪屬於我的東西一樣。”
這一番話說完,宋淮葉才好似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無意當中,居然將心底的惡意就這麼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