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色微沉,望著站在一地碎片中間的周自橫,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砸完東西的周自橫,抬手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去,對著顧寒深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沒有什麼溫度的笑容,才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說完,他拿起架子上掛著的衣服,就那麼一臉平靜的下樓了。

所有人圍觀了他發一場火,卻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淮葉不自覺的抓緊了他的袖子。

顧寒深反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全作安慰。然後才笑著對其他人說道:“大家想繼續的就繼續玩,不想繼續的也可以離開。”

說著,他握住了宋淮葉的手,“我還有些事,就不陪著大家了。”

宋淮葉跟著他,亦步亦趨下了樓,離開了這棟別墅。

臨走前,她回頭望著那棟燈火通明的別墅。

原本他們是一番好意的,誰知道會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兩人坐到車上時,宋淮葉才突然想起——“趙哥跟林醫生呢?”自從他們進了別墅後,就沒有再見過那兩人。甚至沈歸遠上樓找周自橫時,也沒有看到想要一力促成他們的趙雨時。

而作為沈歸遠的表姐,林醫生也是就沒有露過臉。

顧寒深原本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直到現在宋淮葉開口,他才露出了一點點的笑意,“我們現在就過去找他們。”

宋淮葉望著他,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問題。

顧寒深笑了笑,隻是笑容裏多了幾分寂寥。“周自橫……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曾經他也曾像周自橫那樣,遠遠望著自己喜歡的人。

可望不可即,那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宋淮葉望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那樣的心情……她大概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可望不可即……畢竟曾經她也曾經曆過那樣的事。

兩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林醫生跟趙雨時沒有走遠,別墅雖然在郊區,但是在附近居然有一間酒吧。

顧寒深跟宋淮葉到的時候,林醫生他們已經開了一個包間。宋淮葉推門進去的時候,先是被桌子上滿目的酒瓶子給晃了眼,然後就被坐在角落裏悶聲灌酒的沈歸遠給刺了眼。

“師兄!”宋淮葉驚呼一聲,成功把沈歸遠死氣沉沉的目光給招引了過來。

然而大概是酒喝多了,他目光迷離不聚焦,看到宋淮葉,也隻是勾著唇,想要扯出一抹笑意,卻沒有成功。

“我們回去的時候剛好撿到他離開,於是就把他帶到了這裏。”林意鳶難得正經的說著。

“他怎麼說?”顧寒深看著宋淮葉朝著沈歸遠走去,問道。

林意鳶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他跟周自橫,發生了什麼?”趙雨時他們當時都不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顧寒深的目光還是放在宋淮葉身上。他看著宋淮葉企圖拿下沈歸遠手裏的酒杯,卻被沈歸遠躲了過去。

她臉上又是懊惱,又是自責,還有些深深的懊悔。

就好像有些事,隻要她不去做,就不會發生一樣。

顧寒深見不得她這樣。

他上前將宋淮葉拉起來,然後拉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將她按著坐下。然後望著林醫生道:“這幾天讓歸遠先住在你那裏。”

趙雨時不等他開口就道:“他這兩天的工作我會調整的,讓他先冷靜冷靜。”

三人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將接下來的事安排好,直到這時宋淮葉才說上一句話。

“你們在做安排的時候,不要問問師兄他自己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