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霍丹妮拉不下臉主動去找風遲,另一邊,男人卻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白天好聲好氣勸不了這個倔強的小丫頭,那就幹脆來硬的吧!
於是,等到夜黑風高的時候,風遲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霍丹妮的病房。
房間裏如之前那樣,隻留一盞橙黃色的床頭燈,女孩兒躺在牀上,沉沉入睡。
生怕吵醒她,風遲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屋內一片靜寂,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男人心頭一軟,眼神也在不知不覺中柔和許多。
女孩依舊睡得很香,並未察覺他的到來。
走到牀邊,他坐在牀沿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橙光下,她甜美的睡顏映在男人眼底,益發的精致動人。
風遲深眸灼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這才晃過神。
拿出自己帶來的針管,注入她的靜脈讓她睡得更沉。
之後,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一記。
“妮妮,我們走!”
把她抱在懷裏,他挺直背脊往外邊走去。
病房門口布滿了霍家的保鏢,因此,想不驚動任何人離開,隻能通過陽台。
雖說他身手矯健,平日裏哪怕是攀爬摩天大廈都不會難倒他,但像今天這樣想把懷中熟睡的女孩帶下樓,困難係數增加可不是一丁點。
不過,他豈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又豈會讓她處於危險當中?
所以,他事先早就準備好了降落傘。
帶著妮妮順利落地,零已經備好一輛直升飛機等在那。
見到風遲,他恭敬地朝他鞠鞠躬:“主子!”
“嗯,辛苦了。”
風遲點點頭,神色嚴肅瞥他一眼,“在我離開的這一周裏,一切交給你了。”
“放心,已經部署好了,他們不會發現您不在H市。”
零認真回答。
雖說他十分不支持主子與霍丹妮之間牽扯不清,但,作為下屬,他亦是隻能聽令。
“那就好!”
風遲輕輕頷首,抱著霍丹妮直接上了飛機。
零身姿筆挺站在原地,目送直升飛機漸漸升高,離去,大約過了兩分鍾,他才邁開長腿,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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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飛機在高空中平穩前行,十個小時後抵達J國境內。
這時,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霍丹妮,眼皮終於動了動,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恰好對上一雙深邃的紫眸。
她微微愣住,還來不及理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見男人輕輕勾唇,聲音宛若大提琴般迷人:“醒了?”
“你……你怎麼又出現?滾!”
以為她此時還在醫院,她急忙扯開嘶啞的喉嚨,開口趕人。
然,男人嘴角的笑意卻是更加動人:“現在在飛機上,你讓我滾到哪裏去,嗯?”
“什麼?”
霍丹妮被他的話嚇一跳,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下意識往四周望去。
果真,這不是她所住的病房,反而,的確像是在飛機裏。
不用問,她都知道自己出現在這,是他的傑作了。
隻是,她怎麼會睡得這麼沉呢?
連被人帶上飛機都不知道?
思及此,她蹙蹙眉,氣鼓鼓地瞪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該死的男人,絕對是給她下了藥,若不然,她不可能睡那麼死的!
“你期望我對你做什麼?”
男人不回答,反而涼涼出口問道。
霍丹妮有些氣結:“什麼叫我期望你對我做什麼?你這混蛋,一定對我下了藥,對不對?”
“是又怎樣?”
風遲理直氣壯承認。
“你——”
未料到他竟這般膽大包天,把自己從醫院偷出來,霍丹妮氣得肝疼,半晌都說不出話。
“好了,再過半小時就到艾瑞博士家,等治好你額頭上的傷,你愛怎樣我不管。”
男人說完,順手拿起旁邊的文件,埋頭看起來。
霍丹妮見狀,伸手搶過他手中的資料:“你現在也可以不用管!”
“你墜馬這事因我而起,若治不好你,我會愧疚一輩子,而你的父母也會與我為敵,為了A.N與風氏的發展,我不能不管。”
他看著她,說著違心的話。
這幾句話怎麼聽怎麼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
小丫頭眼神閃了閃,極力忍住不讓自己受他影響哭出來,隻是,眼眶還是不爭氣泛紅了。
“好,既然風總如此‘關心’我,那我也沒必要跟自己的外表過不去,我接受治療。”
原本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跟他到J國,如今都到這份上了,她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衝著他對自己這般惡劣的態度,霍丹妮心想,她一定可以撐下去,一定可以成功地將他摒棄在心門之外……
見她答應,風遲卻一點都不輕鬆。
不是沒想過要對她好,要對她溫柔一點,可一周過後,又能怎樣?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更加會離不開他,何必?
倒不如幹脆對她壞一點,這樣,才能讓她死心……
隻是一想到在往後至少一年的時間裏,他的妮妮會過上恨著他遠離他的生活,心,就像被無數把刀子狠狠捅了一把 ,痛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