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無奈搖頭。
“那,以前穿舊了的衣服呢?就是顏色暗沉的那種?”抱著最後希望問。
奶嬤嬤使勁想了想,顏色暗沉的衣服倒還真有。畢竟上了年紀了,不能再穿的那麼花裏胡哨的,就是衣服的料子也都是好的,跟沈心悠說了下。
隻要顏色暗,自己再想法子改一下應該是能糊弄過去。誰還會盯著一個孩子的身上瞧。讓奶嬤嬤去拿了來。
不一會兒就拿來了,麵對一個褲腿就能將自己整個裝下的大衣裳,非常時期也沒有辦法了。比劃著讓母親和奶嬤嬤動手剪剪縫縫,又在本來好好的衣服上貼了幾塊補丁,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一件看上去仍然肥肥大大,且看起來破舊的衣裳就誕生了。直接套上,再次叮囑了衛氏一番,沈心悠帶著一包東西躲開府裏的人眼來到了曾經看到過的狗洞那裏。
正是初春時節,外麵的青草才往外冒,這裏由於常年無人打理,冬天時的枯草都還好好的在。不過,也幸好是無人管理這裏,要不然,這個洞肯定被堵上了。在他們這種大戶人家裏,像這種偏僻的狗洞是不允許存在的,就怕下人從這裏偷偷帶走府裏了的東西。
衣服雖然穿在身上過大,但是,隻要識貨的人還是能看出料子不錯的,因此,沈心悠也不愛惜,還故意在鑽洞時滾了個個,瞬時,身上就占滿了泥土和草屑。從狗洞出來的地方不是巷子,而是一處荒著的院落,也不知是誰家,出了院落就是巷子。看看應該就是奶嬤嬤說的後巷,正好不會給人看見,滿意的點點頭,背上分量不輕的包袱,看看左右無人,快步向隔了兩條巷子的第三條巷子去。
可能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到了巷子最裏麵的奶嬤嬤兒子家敲了敲門,裏麵竟然有人應聲,沈心悠頓時放下心來。沒過一會兒,關著的門從裏麵打開了,門裏站著的是奶嬤嬤馮平的媳婦,也是衛氏曾經的陪嫁大丫鬟白霜。衛氏有兩個陪嫁大丫鬟,一個白霜,嫁給了奶嬤嬤的兒子馮平做了管事娘子;另一個陪嫁丫鬟白露,做了後院裏沈父的姨娘,現在人稱劉姨娘,生了六小姐沈靜詩。
奶嬤嬤的男人姓馮,很多年前得病死了,白霜嫁給了奶嬤嬤的兒子,人稱馮家的。
馮家的曾經是大丫鬟,雖然現在跟著馮平在外麵幫衛氏管著鋪子,但是也會時不時的進府去看望衛氏,自然認識沈心悠。不過,如今沈心悠的打扮像是個穿了不合身衣服的小叫花子,剛一打開門的白霜還真沒認出來,直到沈心悠抬起了頭才認出來。
認出來的一瞬間白霜驚呆了,“大、小、小姐!怎麼、你怎麼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怕白霜的驚呼惹來人眼,沈心悠繞過她進了門裏,“進去說。”
關上門,白霜顯然還在震驚中,紮著爪子站在院裏不知道要幹什麼。沈心悠也沒等她,徑自進去屋裏。衛氏給馮平和白霜置辦的這處住處很不錯,寬敞的大三間,裏麵分成了東西廂房各兩間,奶嬤嬤平時在府裏有專門的住處,這裏就小兩口住著,很是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