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在的意思還是要指責衛氏跟李心悠的。宋修遠就有些皺眉,扶著她腰間的手就有些緊,李心悠很快察覺,用手暗中戳了戳他,讓他現在別出頭,她要在試試。

李心悠在這裏安撫宋修遠,還沒來得及回複,從門裏傳出個聲音來反駁道,“耽擱不起也是我自己耽擱的,二嬸自從娘你將我的婚事交給她後就一直沒有斷過給我尋婆家。不說您該不該這樣做,又有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就是二嬸一直以來都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在我三番兩次地拒絕她給我找的婚事,還一如既往,沒有半點怨言的份上,娘你就沒有資格來怨二嬸。”

說話的人漸漸露出人影,是整件事的主角——要不要嫁人的莫君月。

隻見她身上衣服皺褶,頭發有些散亂,微微氣喘,額頭間還有熱氣。而且,不光是她這個樣,她身後追過來的丫鬟也都是一副氣喘籲籲,衣服皺褶了。

顯然,這一看就是經過了拉扯的。

“再說,別人不了解你女兒,你這個做娘的還不了解?不是二嬸不盡心,而是你女兒我挑三揀四,嫌貧愛富,好高騖遠,想要進入高門之家,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沒有達成心願罷了!

說起來,這個不能說是怨二嬸不盡心了,要是真要怨的話,還要怨爹爹不爭氣,沒有給你女兒我一個好的出身,要不然,人家那高門大戶的能看不上我這個寄居在叔父家的侄女嗎?”

“孽障!你、你說什麼你?簡直是大逆不道!”莫大伯被自己的女兒當著眾人的麵兒嫌棄,頓時白胖的臉氣紅。

可他忘記了,她的這個二女兒不是個正常的閨閣女孩子,怕自己的父兄,什麼都聽家裏人安排的。她可是個什麼都敢說的。

“嗬,難道女兒我說錯了?不是您和母親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交代我要巴著心悠,然後嫁入高門大戶,這樣我哥哥他們也跟著享福?我從前拒絕的那些婚事你們不也都說了還不夠好嗎?怎麼,現在心悠堂妹願意給我再找個比程家高的門楣,你們怎麼就不答應了?”

這還真是,不是一般的敢說啊!

莫君月的一番話,可是將這大門照壁處的所以人都給驚呆在原地了!

誰見過將這樣嫌貧愛富,想高攀的話說的這麼大聲,還這麼理直氣壯地?別的女孩子別說自己說了,就是別人背後這麼說她,不定女孩子都要上吊自殺了,就是不上吊自殺也得哭暈在廁所了好嗎?

這位倒好了,直接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不說,還說的光明正大,甚至連父母都出賣了出去。

李心悠也是要被這彪悍的月堂姐給折服了,就差跪下唱征服了!

這位姐姐這真不是一般的凶猛,這凶猛地實在是過了啊!她這一番話要是傳出去,她今後還想不想出門了?還有羅家那邊、、、

對了,羅家那邊,轉頭看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默默無聞地羅識,正巧就見這位的眼裏此時劃過笑意,看著門裏出來的那個說起來有些狼狽的身影,不光沒有露出嫌棄,還滿眼的欣賞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