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畢申被封印的第一百個日子了。
幻境鐵爐的旁邊,天道白著臉孔,黑著眼圈,有氣無力地站著,他望著他四周上方那些由虛空鏡子反射出來的畫麵,久久不挪開視線。
第一麵虛空鏡子反射出來的畫麵,是在那極其寒冷的長白山上,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麵帶黑紗,死死地守護著他身下的雪山白蓮,然而,風雪越來越大,他單薄的身子又怎麼能抵擋得住,不一會兒,飛雪便越積越多,一下子蓋過了黑衣男子的頭頂,將他埋住了。
當那黑衣男子完全被掩埋了的時候,第一麵虛空鏡子似乎是因為鏡中主角失去了生命力的緣故,鏡中的畫麵立即崩潰,連帶這麵虛空鏡子,一起破碎開來,消失在半空之中。
待第一麵破粹的虛空鏡子完全消失之後,天道的左側,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衣,麵帶黑紗的男子,正是第一麵虛空鏡子中的主角桀月。
看到這裏,“唉。”天道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一些,歎氣了一聲之後,他將視線轉移到下一麵的虛空鏡子中。
第二麵虛空鏡子中,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臉色憔悴,嘴唇幹裂,全身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奄奄一息。
突然,畫麵一轉,另一名麵容清秀的男子站在岸邊,目帶憂愁地看了看他麵前小河越來越湍急的水勢,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按原路返回。
沒了麵容清秀男子的前來搭救,不一會兒,那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完全失去了氣息,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當白衣男子變成冰冷屍體的時候,第二麵虛空鏡子也由於鏡中主角失去了生命力的緣故,鏡中的畫麵馬上崩潰,與第二麵的虛空鏡子,一同破粹了,快速地消失不見。
待第二麵破粹的虛空鏡子完全消失之後,天道的右側,又出現了一名身著白衣,卻滿臉不忿的男子,卻是第二麵虛空鏡子中的主角洛雷。
這一次,還沒有等天道出聲,右側的洛雷就首先開口,大罵了起來。
“天道大人,這已經是我跟桀月第三十八次從故事中死了出來,繼續這樣真沒問題麼?還是說,天道大人想等我跟桀月死夠了四十九次,才要做些什麼措施補救?”
“洛雷,天道大人已經盡力了,你別急躁。”相比之下,天道左側的桀月穩重了許多,非但不找天道的麻煩,反而還安慰起洛雷來。
“死了一次又一次,我快崩潰了。”旁邊,洛雷仍是不停地發泄著,但是,火氣卻少了許多。
“崩潰?”天道挑了挑眉,一臉糾結地諷刺道,“我天天維護著這支離破碎的世界,不斷地修補著,都還沒說我要崩潰了,洛雷,你就是簡單地死一死而已,有我這麼糾結麼?”
話音未落,天道揚起手掌,指了指其他的虛空鏡子,讓桀月與洛雷看一看那些鏡中的畫麵。
第一副畫麵上,太陽高高地掛著天空中,月亮卻被一團黑色的霧氣死死壓製著,死活升不起來。沒了日夜的替換,世界萬物失去了生機,奄奄一息。
第二幅畫麵中,一團團黑色的霧氣到處追趕著雲彩,不停地擠壓著雲彩,讓雲彩連續下著暴雨。這場暴雨,已經下了,整整一百天,洪水頻發,衝毀萬物,將這個世界弄得千瘡百孔。
第三幅畫麵裏,以中間為線,劃分為兩邊。
一邊,大地日日受烈日的烘烤,早已幹裂,地麵上盡是幹枯的萬物;另一邊,大地被洪水所掩蓋這,不見一塊陸地,水麵上,盡是漂浮的萬物。
還有許許多多的畫麵,不停這演繹這各種各樣的慘劇,無一不體現著這世界的支離破碎,即將崩潰。
“竟然,如此危急了?”
看了虛空鏡中的悲慘畫麵,桀月與洛雷不由得心驚膽跳了起來。
看這個樣子,這個世界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個殘忍的現實,天道也是十分清楚明白的,他的眉毛緊皺著,將他心中最後的辦法說了出來,“我們必須要早點尋回一個人,否則,不僅你們會崩潰,我會崩潰,世界更會完全地崩潰掉。一旦,世界崩潰了,我們全部都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