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喝(2 / 3)

“李婆婆!”宿晨一眼便望出了這個田間采葉之人正是李婆婆,宿晨叫一聲,便向那田間跑去。

晨曦方起,朝露未消,宿晨就像一隻歡快的粉蝴蝶,擦竹踩葉,打濕了花裙---

聞言,老婆婆轉頭循聲望來,卻道:“晨兒,你就別過來了,快去看看那屋前的草藥煮好了就給那小子喂上。”

“他---他在哪?傷的重不重?”宿晨想起昨天寒潭中的事,不由小臉一紅,吞吞吐吐的問道。

“嗬嗬,他在我的書房裏,這小子可傷的不輕,要恢複過來,估計得三五天的時間,看得出來,這個小子可是對你一往情深啊,你可得好好的待他,這樣的小子可是不好找了。”老婆婆轉過頭看著宿晨,說著指了指另一個竹屋道。

聞言,宿晨的小臉更紅,嗔一眼老婆婆,道:“不跟你說了,您老是取笑我。”說著,轉身便向那竹屋的方向跑去,不及轉過竹屋,一股清新草藥味迎麵撲來。

宿晨自很小時她的母親就有病,她從小便給母親熬藥,至於煮藥這一方麵宿晨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見藥還沒有煮好,心裏又惦記著東羽的傷勢,便快速向屋中走去,初見東羽的真正傷勢,宿晨也不禁一驚。

躺在床上的東羽本來身子就有些瘦小,現在看來幾乎是半個身子,除了頭以外全部都被包上了白色紗布,不論是前胸還是後背還有手腕都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好像一個大粽子一般。

看見東羽的樣子,宿晨站在門口卻是不敢抬步去看他,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過不多時,忽聞老婆婆問道:“藥煎好了沒有?”

聞言,宿晨的身體一顫,深吸一口氣,再看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東羽,輕聲說道:“我看看。”

低眼,淚濕了衣袖------

宿晨取過灶旁的泥碗,躡手躡腳的將煮好的藥倒進碗中,蓮步輕動,走進竹屋。

看著東羽那消瘦而略黑的臉,看著他那胸前的起伏,均勻的呼吸,輕輕坐在床邊,用藥匙輕輕攪動幾下,舀一勺苦藥,微鼓小嘴輕吹幾下,好像怕打擾熟睡中的東羽。

宿晨剛想拿藥喂東羽,卻又怕這藥還熱,怕燙到東羽,偷偷轉頭看看門前,見空無一人,快速將藥放在唇邊輕沾一口,雖入口苦澀但熱度卻是剛好。

看著東羽那有些蒼白而幹燥的嘴唇,輕輕的將藥放在他的嘴邊,想到這藥匙自己剛才沾過,現在又送到他的嘴邊,這不是間接地---

想到這裏,不禁小臉一陣發紅,不好意思去看東羽,但轉念一想,自己既然是獲救了,那肯定是喝了他的鮮血,我連留在他身上的血都喝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那我們豈不是---

想到這裏,宿晨不禁臉頰通紅,一陣發燙,一路爬上耳垂,羞澀難當,暗道:“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輕輕閉上雙眼,定了定神,似要拋卻一切雜念一般,在睜開眼時,看著東羽的眼中似是多了一分平靜與莫名的關愛。

將匙中已涼的藥重新放進碗中,再舀一勺,熱氣微升,輕吹幾下伸手送進東羽的嘴邊,熟悉的用勺匙輕撬開他的嘴送進他的口中。

可能是由於東羽胸前裹得太緊使得胸中不暢又或是因為平躺而頭略有後仰的原因,剛送兩口,東羽便嗆了出來。

“咳咳---”

草藥沿著嘴角溢到身下,見狀,宿晨迅速放下手中的碗匙,情急之下卻拿自己的袖子給東羽擦拭。

這一嗆也是將沉睡中的東羽給嗆醒,咳嗽一陣,勺匙站在一邊看著他一時也是手足無措,臉上滿是愧疚之意。

將藥全咳出來東羽也好了許多,但那張消瘦的臉上卻是也因此而被憋得有些紅。

“東羽哥哥,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宿晨在一旁,看著東羽的樣子輕聲道。

趴在床邊的東羽聞言身體一顫,咳嗽聲戛然而止,猛然抬頭看著宿晨,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