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後半夜,一場暴雨襲擊了整個地區,暴雨的吵雜聲,讓一直處於思考狀態的羅傑斯分了心,漸漸的他進入了夢鄉。清晨,羅傑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起身開門,是梅普爾律師。“羅傑斯先生,不好了!道森太太和管家亞金死在了安德魯的房屋後!”
羅傑斯頓時愣住了,太突然了,梅普爾律師的話簡直猶如一聲霹靂,足以使他振聾發聵。他呆呆地望著梅普爾律師,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線索斷了。梅普爾律師看到他愕然的神情,又急切重複了一遍。這時,一陣輕風從過道吹進了沉悶房間,那輕風裹挾著一種淡淡的草腥氣,一閃而過,這種氣味很熟悉,羅傑斯忙走出房間,卻再也沒聞到那氣味。
回過頭,羅傑斯麻木的看著梅普爾律師,眼神卻落在了他的頭發上……稍後,羅傑斯晃了晃頭,迅速調整情緒,衝回房間,穿上外套的同時衝梅普爾喊道:“快去叫辛普森!”
來到案發地點安德魯的房屋後,現場已完全被雨水破壞,那幾盆飛燕已被連根拔起,房屋旁。道森太太與管家亞金仰伏交疊死在一起,殘肢花瓣散落在他們身旁。道森太太麵色紫青,眼目怒睜地躺著,右手裏緊攥著的那把修裁剪插進了亞金的左肋。管家亞金伏在道森太太身上,雙手扼住道森太太的脖子,左肋的傷口仍在泊泊地淌著血。
羅傑斯勘察了一遍現場,接著做了令在場所有人都奇怪的舉動,他掰開道森太太攥著剪刀的手嗅了嗅,同樣他把亞金的手從道森太太頸上掰開嗅了嗅,做完這些,他轉身對辛普森說道:“身體還有溫度,沒死多長時間,交給你了,報警了嗎?
“報了警!我們的人馬上就到。”辛普森表麵僵硬的回答道。可見做了多年的法醫,他還沒有完全被眼前的場景所接受。羅傑斯點點頭,接著,他走進安德魯與道森太太的屋子,隻見,屋內被翻的亂七八糟、一片狼藉,顯然,是有人當時在尋找什麼?然而,羅傑斯沒有停留,似乎已顧不上眼前的一切,他立即返回了別墅。
此時,被血腥、死亡籠罩著的莊園徹底亂了,摩爾夫人因再也承受不住打擊,被送進了醫院。而羅傑斯依舊像平時一樣,表現的鎮定、泰然。來到大廳,大廳裏聚滿了議論紛紛的工人,人們見羅傑斯回來了,都擁上前問究竟,羅傑斯把大家安撫了一番,並囑咐大家恪盡職守。隨後,他向工人們問道:“那天安德魯處理斯塔布的屍體時,都有誰在場?”
人群中,一個中年女傭回答道:“我!羅傑斯先生,那天是我幫安德魯把斯塔布埋在了摩爾夫人書房的一盆花下。”
女傭的回答不禁讓羅傑斯的眼神一亮,他忙急切的問道:“哦!後來有人向您打聽此事嗎?”
女傭的臉刷的白了,她誠惶誠恐的磕巴道:“亞;亞金管家問過我!我可沒做什麼!”
聽了這話,羅傑斯迅速把工人們散開,他把那個發現案發現場的雇工叫到一邊詳細詢問了一遍。
做完這些事,羅傑斯迅速走遍了別墅內所有的房間,包括偏僻的暗室、儲藏間以及地下室,他好像在尋找什麼,結果什麼也沒找到。羅傑斯停了下來,忖度片刻,又立即朝離大門不遠的公用衛生間走去,來到衛生間,他先進衛生間搜尋了一番,接著,他又快速走進一旁同位一室的男士洗澡間。
最後,羅傑斯在一排儲衣櫃旁停下,挨個把櫃子都打開進行查看。突然,羅傑斯的手在最下層的一處鎖著的櫃子前停了下來。他的眉頭隨之舒展開來。因為他發現櫃角處有一道汙水從縫隙中流淌出來。
羅傑斯蹲下身來,打算看個究竟,突然,他感到腦後有一股涼颼颼的陰風襲來,瞬間,他失去了意識。
當羅傑斯醒來時,已躺在了醫院,他的身旁坐著辛普森與兩位探員,他撐起身體想坐起來,但一陣炸裂般的疼痛又使他躺了下來,辛普森忙勸慰道:“別動!好好休息,警察局已全麵介入調查。”
“洗澡間的儲衣櫃檢查了嗎?羅傑斯緊蹙眉頭輕聲問道。很明顯,是說話帶動了痛感神經。
“檢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您去那兒幹嗎?找什麼嗎?您好像是受到了什麼撞擊,不會是因為勞累、暈倒頭碰在衣櫃上了吧?”
是的,櫃子裏應該什麼都沒有了,自己心太急,一個不容忽視的證據被凶手抹去了,辛普森等人走後,羅傑斯的腦子裏一直都呈現著櫃子的影子,煩亂中,他把思緒返回到遺書中,嘴裏開始不停的默背遺書的內容,當他背到“堪沙大街的花旗銀行有我六十美元的存款”時,停了下來。
是的,亨特把他在銀行的600美元寫成60美元,開始羅傑斯以為他大意少寫了個零,但現在他覺得不能這麼想了,他覺得遺書中的每一句話都值得去思考,這裏麵是不是也意味著提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