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歎口氣說:“不是我不肯幫,我的確幫不了,我是個沒有背景的小老百姓,一個跑街的業務員,人富家公子哥能跟我有什麼靠得牢的關係?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聽了沈和的話,蘇珊稍微舒坦了點,她說:“沈和,如果能行,你還是願意幫我的對不對?”
對蘇珊的話,沈和有種預感,如果回答不當可能會招來麻煩。正猶豫間又聽她說:“沈和,我記得你說過,隻要我一句話,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這句話,還有效嗎?”
沈和當然記得,他說過這句話,不止一次。即使在分手後,在自己差點跳江的那一天,他也對她說過。他也記得,她對他的這句話的反應是不屑的,雖然那不屑被掩藏得很好,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也讓他很難受。他曾經不想承認,蘇珊是看不起他的。
可是今天,此刻,蘇珊又鄭重其事地把這句話拿出來反問他,讓他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他這句承諾很有分量似的,什麼時候他說的話也值錢了?
他沉吟片刻說:“我想我沒有能幫得了你的,我隻是個小小的底層業務員,而你是廣告界新秀,行業精英。”
他越是這樣說,蘇珊越是不信,越是感覺他身上有種不同以往的吸引力。從大一到現在,他們相愛了六年,蘇珊今天才突然發現,她並不完全了解麵前的這個男生,應該說,男人。今天的他,似乎有了一種男人的魅力。
她換了一種方式說:“沈和,我需要的幫助,並沒有那麼難,你一定做得到。就像那天在巷子裏你救了我,那天的你,真的讓我很意外,像英雄一樣。我需要的不多,也許隻是需要一點安慰,一點鼓勵……”
需要的不多?沈和更驚異了,蘇珊是那種要的不多的人嗎?她一直對他的生活狀態不滿意,總是想過問他的工作,不斷督促他要積極社交積極升職,她對他最大的不滿就是沒有進取心。他一直覺得她要的太多,一個願望滿足後還有一堆的願望在排隊,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他覺得那是貪心,而她覺得那是進取心。
蘇珊這些話如果是十幾天前說的,沈和願意相信,也一定會欣喜若狂。可是時光不能倒流,過了那個時間,相同的話就如同嚼蠟,不合時宜了。他下決心似的說:“蘇珊,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需要的幫助會有別人給你,我呢,也有喜歡的人了。”
蘇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這個她有百分之兩百把握可以左右、驅使的人,突然要離開她的掌控了。她以為她可以一直對他擁有主權,即使是分手,也不會有變化,因為她是刻在他心底的人,永遠會是一個柔軟而特殊的存在。可沒想到這樣一個萬年不變、謹小慎微的人,竟然膽大包天的喜歡上別人了!
她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和不甘,故作從容地說:“真的嗎?她是誰?我可以認識她嗎?”
“不必了吧。”沈和硬邦邦地說。
蘇珊笑了一下,自信地說:“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嗎?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對你很無情,說了些衝動的傻話,現在也很後悔。如果你還在生我的氣,想要懲罰我,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六年了,我們六年了,這份感情不是能說沒就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