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這操作對頭嗎?”
安靜了一個小時的沈和開始呱噪起來,陳世昌的臉上倒沒見厭煩之色,他說:“實驗之所以叫實驗,就是因為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嗯,我明白了,前幾天微博上看到一個生物學家說,‘如果你得到了一個好的實驗結果,在試圖重複它之前吃一頓好飯,這樣你至少吃了一頓好飯。’教授,你上次用Chronovisor觀察過小蘿的日常後,有沒有吃頓好的安慰下自己?”
陳世昌不搭理沈和,沈和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說話,東拉西扯、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怪話。陳世昌還是不理他,隻專注地擺弄著那排連著電線的櫥櫃。
在旁邊觀察了半天,沈和上前動手,飛快的拔了幾個插頭,換了幾個插孔接上,嘴裏說:“教授,讓我來幫你調一下頻率,你這頻率根本不對。”
陳世昌正要阻止他,突然的,眼前有人影晃過,兩人都停住了動作。
“來了!”沈和小聲說。
說出這兩個字他就自覺閉了嘴,屏聲靜氣的觀看麵前的景象,好像呼吸都會驚擾了來人。
一個很淡的、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在麵前,穿著長馬褂,是民/國時期的人物。他走進酒窖,放下了一件什麼東西。就又出去了。這人影出現的時間太短暫,幾乎讓人以為是眼花了,是長時間觀察後產生的幻覺。
麵前一片空蕩蕩,一些半透明的、不屬於這裏的靜物的影像在微微抖動,就像是信號不穩定時的視頻畫麵,在提醒他們影像重現還在繼續。
陳世昌微微皺著眉頭,沈和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繼續瞪大了眼睛看。他覺得他們兩個現在挺有意思,就跟看直播的無聊人士差不多。
前幾天他在網上看到一個趣聞,說有一個小區的監視器畫麵被放上直播,八千人圍觀了七個小時。因為是半夜,鏡頭裏一個人影也沒出現,連隻野貓都沒有,而八千個人就這樣不睡覺的陪著值夜班的保安看了一晚上的監控。
這幫人可得有多無聊、多孤獨,而他和教授現在也差不多了。沈和剛想說幾句怪話發一下感慨,又有人來了,他趕緊閉了嘴。
來的人不是這個空間的人,即使沈和說話他也聽不見,但沈和還是閉緊了嘴不發出聲音,生怕會驚擾了出現在這裏的人。
這回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的是時髦的西裝,女子的服飾是民/國時期的,下邊長裙,上邊是斜襟立領的衣裳。
他們一前一後、左顧右盼,遲遲疑疑的,最後在一個大酒桶邊停下。兩人在說著什麼,說著說著好像激動起來,女子轉身要走,被男子拉住手不讓走。
男子一直在解釋什麼,女子低著頭不肯看那個男子一眼,好像還在抹眼淚。男子托起女子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然後,兩人就突然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