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方律師說:“表麵上看,情況對你不利,但還不能認定什麼。所有的細節你都確保要告訴我,同時,你需要保證,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我是你的律師,我需要知道真相。”
沈和看了他一眼說:“當然,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對你毫無隱瞞。”
方律師一直在他的筆記本上記著什麼,沈和看著律師的手,若有所思地說:
“他們應該是在懷疑我,懷疑是我把托馬斯從塔樓上推下去的。什麼距塔樓的距離,還有那個老眼昏花的老頭說的那些話……我懷疑這老頭是被什麼人收買了,第一天他根本沒提這事兒,過了一天怎麼就看見有人上樓了。”
“塔樓就那麼一點地方,他開門擋在門口,有誰能繞過他悄悄上樓,又不是鬼,而且還有個上鎖的柵欄門,這老頭簡直是胡說八道。還有香片,我清楚的記得,口袋裏根本沒有帶香片,我已經很久不用那東西了,我現在都是聽音樂的。”
“也許你記錯了?”方律師問。
“我的記憶很好,一本沒看過的書,看一遍就能背出來,方律師,你要試試嗎?”
方律師十分驚訝,簡直以為他口出狂言,不由看了李芸熙一眼。見李芸熙對他點頭,這才對沈和說:“好的,我們一會兒可以試試。說一句冒昧的話,你有類似於神經衰弱的問題?”
“警察也是這麼問的,”對律師說話,沈和要隨意一些,“我確實有點問題,有時候會很暴躁,香片是教授給我的,還有音樂,都是讓我平靜自己的工具。但我還不至於因為暴躁而隨便要人命。而且,我已經很久不需要香片了,身邊很久沒有帶香片了,所以這個香片出現在塔樓,是件很蹊蹺的事。我懷疑有人故意栽贓我,說不定人就是他殺的,要嫁禍到我身上。”
“你懷疑誰?”
沈和飛快地看了李芸熙一眼,又很快把眼睛移開。李芸熙正在看律師,沒有注意到沈和的眼神,但方律師全看在眼裏。
“我沒有證據,憑的是直覺。我說我的直覺很準,你會覺得我腦子有病嗎?”沈和問方律師。
“不,不過,我覺得你還有些話沒有跟我說。”
方律師和沈和同時看了李芸熙一眼,李芸熙很敏感,立刻說:“我是不是妨礙你們了,我還是回避一下。”
她拿起包要走,沈和拉住她的手說:“我能跟別人說的話,你都可以聽;我可以跟你說的話,別人不一定能聽。”
方律師垂下頭,不看他們。
沈和讓出一個座位,讓李芸熙在他旁邊坐下,然後,他對方律師說:
“有些話我沒法說,說出來你們會覺得我是瘋子。我可以保證,我沒有做害人的事,但我也有我不能說的事情。這個香片的作用是鎮靜,我沒有精神方麵的疾病,也不會因什麼突然的暴躁而殺人。我有性格缺陷,但這缺陷不會威脅別人,我沒有雙重人格,就是這樣。”
方律師說:“如果有人想要把你整進去,一定不會證明你有人格分_裂,因為那樣你就會免於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