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學紅盯著沈和的眼睛，一陣沉默後說：“什麼都瞞不過你，你知道的太多了。這非常危險，你會卷入一個很危險的……”
“我早就卷入了。”沈和說，“據我所知，菲爾對這件事是非常執著的，他怎麼可能中途放棄呢？”
“我也不明白，雖然新長出的肢體會萎縮，但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飛躍，而且解決的辦法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需要進一步的實驗來支持，可能離最後的成功就隻一步之遙了。我也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棄。”
沈和望著車窗外黑暗的道路邊不斷向後移動的樹木說：“現在呢。現在你要怎麼辦？你要把猴子運到哪？”
“我在鹹寧有一個排屋，空著沒有住，我把猴子放在那兒。那邊離市區比較遠，住戶少，鄰居之間不往來，方便保守秘密。如果是在我老家的村子，那一家有個動靜全村都知道了，所以我思前想後，也隻有這裏最合適，最好的辦法就是安頓在這個排屋裏。”
“這猴子看起來很大，實際上還是個小猴子，是因為實驗的原因，才在幾個月裏長到這麼大的。我已經掌握了它的一些特點，隻要給它足夠的香蕉，給它各種新奇好玩的玩具，環境安定，它就不會發狂。好在它不需要人陪，我隻要晚上去看一下就足夠了。”
聽起來很周全，但沈和還是問：“那以後怎麼辦？一天兩天可以，長期以往總會有些麻煩的，菲爾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你能一直瞞過他嗎？萬一被他知道了，你怎麼辦？”
司學紅歎氣說：“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現在都不願深想，走到哪兒算哪，到時候再說了。”他又加了一句，“總會有辦法的，我這人運氣一直不錯，相信這次也會順的。”
“最好是這樣了。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做。”
“不了，今天你幫我運猴子已經是幫我的大忙了，我先前還在發愁一個人怎麼搬走這隻猴子，想不到碰到你。今天你幫我一次，以後你就不要再管，你不應該牽扯到這個事情裏的。”
沈和心裏依舊不安：“司醫生，我真為你擔心，你了解你的這位雇主嗎？這事真的很懸，我感覺能隱瞞下去的時間遠比你估計的要短。先不說猴子，就說那位患者，可能要不了幾周，菲爾就能從患者身上看出端倪。他對各種信息的控製，是非常嚴密的，到時候事情暴露，可能會對你的人身安全產生很大的威脅……”
“我明白，我是他的主治醫生，他的全科私人醫生，我還能不了解他嗎！他非常的聰明，有非常高的智商，我想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性格。你們所能看到的還隻是一個外在的他，而我卻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一個他。”
沈和敏感地問：“什麼意思？”
司學紅似乎不願多說：“不管怎麼說，我是他的醫生，有責任有義務為自己的患者保守秘密。你不用擔心，也正因為我是他的醫生，我還有很多利用價值，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跟我徹底翻臉，他要再重新找一個醫生會更麻煩。所以沈和你以後不要再過問這件事，這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