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老夫老妻。”李芸熙說。
沈和歎口氣:“可憐,看來地板就是我的宿命了。”
床上的李芸熙又笑,覺得跟沈和一起總是那麼開心。
沈和想,現在一談戀愛就上床是很普遍的事,像他們這樣的算奇特的吧。如果李芸熙想等到結婚以後,那麼他就陪她到結婚以後,他想讓她知道,他可以為她做到。他對她的愛,可以做到隱忍和等待。
正因為他和李芸熙的出身家境相差懸殊,他才特別不想讓李芸熙輕看他,不想讓李芸熙認為他跟其他男人都一樣,也不過是動物的本能。他願意向她證明,他的愛不止於身體。雖然他自認不是什麼君子,如果李芸熙向他招招手,他立刻就會撲上去。但目前看來,沒這種可能,他隻能老老實實當君子。他願意為她當君子,他們出身不匹配,但在人格上是匹配的。
發乎情,止於禮,這種感覺讓他感到自己的高尚。她願意怎樣,他就陪她怎樣,給她尊重,給她時間,給她鄭重其事的儀式,而不是草率的苟且。正是因為有江鷗在前,他才更不願意他們的感情有任何後悔、勉強、不得不的借口。
如果這是一場和命運的賭博,這一次他的賭注是愛情。他要贏得真正的愛情,不是施舍,不是委屈,不是勉強,而是真正純粹又高貴的愛情。
夜晚因願望而美好,他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他們各自有事要做,約好下午碰頭,一起去博物館。如果時間早,還能一起吃個中飯。
李芸熙知道陳世昌病重,對沈和說:“我應該去看看教授吧,要不就今天,你看呢?”
沈和說:“暫時不用,教授不想讓人看到他現在病怏怏的樣子。”
“那好吧,可以理解。”
因為有些擔心,所以沈和問:“你要去辦什麼事?不要再去見那兩個人了,那個人,還有那個記者。”
“知道,和那個無關的的一些公務,不會占用多少時間。我是要去京都大學有點事,在那邊處理好就結束這裏的工作了,下午晚上都陪你,我好吧?”
“好,你最好。”沈和扭了一下她的臉蛋。
“明天我先回餘州了,你這裏的事還要幾天?教授那邊養病的話,會是個長期的事……”
“我這邊說不好,再說吧,別忘了我們還要一起吃飯,然後去博物館。”
“知道了啦。”
“那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好,回頭見。”
“回頭見,自己當心點。”沈和不放心地叮囑著,“別網上叫車了,你就路上攔出租車,看清楚標誌,別跟人拚車,車上如果除了司機還有人,你就不要上車,上車坐後排,別坐副駕駛,別趕時間,晚就晚一點,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李芸熙終於叫起來:“知道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囉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