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和頹廢之時,李芸熙來了。
於是,他的世界明媚起來。
他呆呆的盯著她看,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而她呢,卻隻在進門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就再也不看他了。
她跟趙雪說話,跟趙二說話,跟張書勝說話,跟所有人微笑,對所有人親和,唯獨無視了沈和,把他變成了這個房子裏唯一的隱形人。
奇怪了,她怎麼不理我了。
她對他的態度並不是這樣的。雖然不會比普通的朋友再親近,總是停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難以突破,但是她並不會對他無禮,不會故意的冷落他。
對,就是這個詞,故意。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他哪裏得罪她了?
服務員進來送水果,沈和從托盤裏拿了兩盤,遞給正聊得火熱的兩個人,趙雪和李芸熙。
李芸熙終於正眼看沈和了,給了他一個公式化的微笑,客氣的說:“謝謝。”她的聲音沒有溫度,接過果盤,就隨手放在麵前的桌上,一動未動。
與李芸熙截然不同,趙雪接過果盤就用叉子叉了兩塊哈密瓜放進自己的嘴裏,鼓著嘴跟李芸熙說:“都說敲極好看的,你可以去看看,真的!”
李芸熙並沒有坐多久,還不等沈和想辦法跟她說話,她就提前離開了。
沈和很想追出去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最後還是沒有動。他無力的陷在沙發裏,心裏空落落,腦袋昏沉沉,好像是在海上漂浮。
他想離開這個沒意思的地方,卻一直坐到了最後。
跟張書勝一起出來的路上,張書勝問他:“你今晚不高興?發生什麼了?”
沈和淡淡地說:“這你都看出來了。”
“你那麼明顯,傻子才看不出來好吧。”
沈和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李芸熙不理我了。”
“是嗎?我沒看出來啊。”
沈和不語,張書勝看著他萎靡的樣子發急道:“你去問她啊,直接去問她,就這麼簡單。我就喜歡簡單直接,有話就直說,有事就直接問,最受不了你不言我不語心裏瞎琢磨的這種。小說電影裏的那些誤會,不都是這麼整出來的,所以才能三十集,五十集的編那麼長。”
“你還真是慢吞吞,心裏已經著火了吧,麵上還穩如泰山的,真服了你。悶聲不響幹著急屁用沒有,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女孩子麵前,該說好話就說好話,該服軟就服軟,別怕丟麵子。”
沈和瞟了他一眼,“你還真是經驗之談啊!”
“肺腑之言,隻要能達成目標,男人丟個臉怕啥。再說了,在女人麵前服軟不丟人,別說兄弟不幫你,明天早上李芸熙會去美院美術館,你就去那兒找她。”
次日早上9點,沈和已經來到了美院美術館。
他來早了,美術館九點半才開門。等到九點半,再等到十點,終於看到李芸熙來了。
李芸熙穿著一件霧霾藍的花邊襯衫,一條黑色的百褶裙,腳上是一雙深藍色的便鞋。她把頭發剪短了,耳朵下麵、肩膀不到一點的長度,梳了一個半丸子頭,十分的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