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過於敏銳並不全是好事情。
視力過度清晰。讓沈和總是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比如器物上的瑕疵,牆角的汙垢,微小到忽略不計常人看不到的,他偏偏看得很清楚。而且好像眼睛專門把那個不好的東西放大了給他細看似的。
看東西是這樣,看人也是這樣,老是去注意陌生人五官中的比例失調問題,斑點、細紋的問題等等。
而過度敏銳的聽覺則讓他聽到太多的聲音,想聽的不想聽的全部湧進腦袋裏,紛紛擾擾的令人煩躁。
他真想給自己裝一個切換器,想看清的就看清,不想看清的就看不清。加個過濾器也好,把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都過濾掉。總是注意到那些不好看的東西,是一種精神折磨。
他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試圖關閉掉自己的一些功能,暗自掙紮間就聽穀雨在跟張書勝說:
“你們餘州人才多,都是青年才俊,我這段時間見到好幾個。有個姓許的,叫許辰,厲害,也是你們餘州的。誒,你們認識嗎?”
聽到許辰的名字,沈和立刻回神。
“當然認識,那是我哥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張書勝說。
“這個許公子能量不小,生意也做得很大,許家也是你們餘州的大族吧?他在跟一些大佬搞投資項目。”
“對,他們家很有實力,雖然在我們那邊排名還不是前三,但這幾年可能已經上升了。你要跟他投嗎?什麼項目?”張書勝笑嘻嘻問,“你占卜過沒,怎麼樣?跟他八字合過沒?”
“不合,”穀雨搖頭,“我跟他八字不合,所以我不可能跟他做生意。”
聽穀雨這麼一說,沈和暗暗鬆了一口氣。
張書勝想到了什麼,又期待又緊張的問,“那我們呢,我們的八字合嗎?”
穀雨看一眼沈和,再看一眼張書勝,心想到底是沈和老道,穩穩當當的,好像什麼都不用問他就都知道一樣。
“不合怎麼會叫你們過來。”
“也是。”張書勝點頭,然後又疑惑的問穀雨,“那我們兩個的八字你是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自然知道。”穀雨神秘莫測的說,“對了,昨天我還見到一個小夥子,也是你們餘州的,也姓張,跟你一個姓。我聽他在跟許公子談交易,是一個什麼芯片。”
這一句又讓兩人緊張起來。
不僅沈和警覺起來,連張書勝都意識到了問題,急問:“姓張的那個,叫什麼名字?”
“我想想啊,嗯,……張什麼遠?”
“張重遠?”
“對,就是這個名字。”
張書勝臉色鐵青,半點不掩飾,“你說他在跟許辰談芯片?”
“啊,是啊,怎麼了?”穀雨當然發現了張書勝的臉色不對,“他們在說什麼芯片,有個代號的,我沒記住。我不懂這些,我投資都是看人的,項目我不懂,就知道是個比較高科技的東西。”
“特麼的!”張書勝捏緊了拳頭對沈和說,“就是我們的東西,這小子吃裏扒外,不會是拿我們的信息去賣錢吧!”隨即他又輕蔑的說,“沒事,他也就是在外麵吹個牛忽悠人,他又不懂的,我們的內部機密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