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城靠近廣州府城門的一處府宅內燈火通明,張明誌帶著的丁力的到來讓整個府宅的人都忙碌了起來,光是挎著木藥箱的大夫就將近十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入房間,不多時便會滿頭大汗的跑出房門,再換上一個同行飛也似的衝進去,一個接一個。
賽義加德的傷勢並不嚴重,大多都是皮肉之傷,隻有肋下那處被短匕捅出的血窟窿,不過經過清洗包紮之後,有張明誌府上的各種名貴藥材,大夫當即表示絕無大礙,七日之內必可下床自行行動,不出兩月即可痊愈。
至於昏迷不醒的丁力,所有大夫經過商量最終得到出的結論是需要看造化了,畢竟多處負傷,失血過多。不過在張明誌允許眾大夫進入自己府邸中的藥房挑選藥材之後,結論登時轉變,眾人有十足的把握將其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張氏商會可是號稱扶胥港第一商會,與海外諸國都有生意往來,各種名貴藥材自然存有不少。剛剛進入藥房之後,當即讓這些活了多半輩子的大夫都傻了眼兒,從來都不敢想象那些千金難得的藥材竟然成批量的擺在自己眼前,當即就向張明誌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天亮之前就能得出最終結論。
這些大夫之中不乏廣州府的名醫,其中更是有張氏商會專門供養的大隱之士,醫術高明程度較之華佗在世都不遑多讓,張明誌得到眾人的保證之後也就安心了許多,再三叮囑眾人一定盡心盡力照顧丁力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向著府門走去。
“二爺,這麼晚了還要出去?”跟在張明誌身後的心腹張武一頭的霧水,自家主子怎麼剛回來就又要離開,不禁快步跟上低聲詢問:“是要回老爺那裏麼?我找幾個人跟著一起吧!”
“的確得找幾個人,還不能少!十來個人吧!”張明誌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也不管身後張武的一臉迷茫,頭也不回的補充道:“張武,你就留在府裏,丁力那小子就交給你照看了,有什麼需要盡管滿足他!我得去扶胥港那邊,恐怕得留在那一陣子,我爹那邊又催著民團的事情了,煩死我了!我去扶胥港躲一陣子!”
“啊?這樣啊。。”張武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張明誌欲言又止,他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想了想最終倒也沒開口勸說,而是提議了一句:“二爺,扶胥港那邊不比廣州港這,太亂了,還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吧,府裏交給別的人打理就行了,何況還有這麼多大夫呢!丁力應該不會有事的!”
“不用了,你還是留下吧!扶胥港再亂,還沒人有膽子打主意打到我身上!”張明誌不假思索的擺了擺手,已經走到了府門附近,停下腳步轉身拍了拍張武的肩膀,若有所思的沉聲囑咐道:“張武,你記著,我之所以救丁力那小子回來,是希望日後他能為我們張氏商會效力!不過現在他還有傷在身,據消息說他家中還有一個女人,不過並沒有查到藏身之處,回頭丁力醒了,第一件事應該就會提到這些,你親自帶著人去辦,務必辦的妥當!讓丁力能夠安心養傷,日後也能死心塌地的為商會效力!”
“明白了,二爺放心!”張武麵色嚴肅的點頭答應,隨即一臉關心的看著張明誌叮囑道:“二爺,這段日子你要注意,潮州幫最近動靜不小!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盡管派人回來喊我,府裏我會安排妥當的!”
“行了!沒那麼嚴重!不就是有曹氏商會撐腰麼,二爺我還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你就在家把丁力這件事辦妥就行了,現在的形勢你也清楚,我們隱忍了這麼多年,也該重拳出擊,把潮州幫一舉壓下去了!而這些,就看丁力這小子的能耐了!”張明誌不屑的撇了撇嘴,再度拍著張武的肩膀安慰一番,隨後又閑聊了幾句,等府上的護院打手聚集十數人之後,張明誌便連夜出發了。
丁力的恢複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不已,僅僅是天亮的時候,丁力已然悠悠轉醒,這可把一大堆的大夫名醫給高興壞了,畢竟丁力的醒來代表著他們能夠得到豐厚的賞金,更何況丁力吃的藥材還不是他們的,完全是一本萬利穩賺不賠的生意,一輩子都難遇到一次。
相比之下,體質差丁力太多的賽義加德可是一覺睡下去就沒及時醒過來,不過張明誌張二爺之前已經答應過了,光是救治丁力的賞金就頂的上十個賽義加德了,更何況賽義加德根本沒有生命危險,眾大夫倒也懶得多去理會,隻是一個勁兒的圍著床榻上被包裹的足足像個木乃伊的丁力使勁亂轉。
經過一個又一個大夫,一遍又一遍的望聞切問,最終確定了已經安然度過危險期,剩下的就是用那些名貴藥材來使勁堆著補養身體了。而且眾人還斷言,憑借眼下丁力表現出來的驚人恢複力,加上靈丹妙藥的神效,最終效果一定頗為可觀。
對於眾人的各種吹噓,從小跟隨張明誌的張武性格也有些與主子相同,隻耐著性子聽了一半便不耐煩的揮手打發了眾人,他可明白那些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家夥,果不其然,才剛一說可以領賞金回去了,眾大夫立馬就停下了各自的長篇大論,迫不及待的跟著張武安排的人去領賞金去了,爭先恐後唯恐自己那份被別人領走了一般。